“对了，竹桃，你能找到避孕的药吗？就是吃了以后，永远都生不了孩子。”

春烟已经无可避免的失了身，她不想给茅衷寒生孩子。

她的人生已经如此了，她不能不负责任的留下一个小生命，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无端受苦。

尽管她知道，茅委员的孩子将会拥有无比显赫的出身，以及众星捧月般的地位。

可她不愿，一个势同水火的父母，哪怕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也不会快乐。

竹桃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避孕的药我知道，但是能彻底不孕的药对身体伤害大，太危险了。”

竹桃不想看见她的余生变成病怏怏的药罐子。

“没关系，你给我就好，我会认真考虑吃不吃的。”春烟恐她担心，安慰了两句。

其实竹桃很想问她过得好不好，看着她执意要吃终身不孕的药，想必过得好不好也无需再问了。

她不知道春烟还在乎二爷吗，试探性的跟她提了提顾轻：“顾老板结婚后，在马四那里住了一阵子。后来自己建了房子，就跟白凤娇一同搬进去住了。”

春烟“嗯”了一声，这样真好，终于有人可以照顾他了。

有了白家的势力，他在香江也能走的更平稳些。

“白凤娇常到剧场来，二爷对她也很关心。只是那种关心更像是表面的，二爷看她的眼神，没有爱这个情感。”

春烟噗嗤一乐，用自嘲掩饰伤感：“大家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哪能总在人前如胶似漆，可能人家小夫妻俩回到家关上门以后恩爱无比呢。”

“舅舅是个内敛的人，”她又说：“这样真好。”

真好，她希望顾轻过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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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

白凤娇亲自下厨，用小砂锅熬了一碗冰糖百合羹，知道顾轻从剧场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编排新戏的剧本，亲自端了过去。

顾轻正伏在茶几上学画梅花图，角儿们火到最后，拼的都是文化。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喜欢的角儿，空有一副好皮囊。

“二爷，我做了百合羹，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白凤娇放下搪瓷碗，踱步过来，盯着他笔下的梅花。

连写实都算不上，意境更是没有。

白凤娇一阵心烦意乱，大概是因为春烟喜欢画画，所以顾轻用这种方式思念她罢。

“这种事，以后叫下人做就行了。”顾轻头也没抬，继续去临摹下一幅。

白凤娇今日化了很美的仿古妆，甚至在眉心点了一颗朱砂，然而顾轻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她沮丧极了，正巧这时佳雯端了茶水进来，瞧见二奶奶脸色不好，她慌忙跪在地上：“奴婢给二奶奶请安！”

说完，又将原本给顾轻的茶举直头顶：“请二奶奶用茶！”

白凤娇若无其事的瞥了她一眼，在心里盘算着，这个丫鬟怎么会看见自己如此恐慌。难不成是她勾引了二爷？

她当初会选择佳雯在二爷房里伺候，就是看重了她年龄小，兴许不会媚主。

没想到，也是个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