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春烟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惊恐和嫌弃,将话绕了回来:“我可以吗?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呵,”茅衷寒冷笑了声,春烟肚子里那点小伎俩骗不过他的眼睛,“我可以把你抬到云端,也可以把你摔进泥里。”
“跪下。”茅衷寒呵斥了声,春烟立刻从他腿上下来,犹豫了一下,咬着唇跪在地上。
“把我的衣服脱了。”茅衷寒步步诛心,春烟愤恨的抬起头来,想要跑出去,却被他一把捉了回来,扔在**。
“你想逃到哪里去?”茅衷寒解下了腰间的皮带,拍在她的脸上。
“对不起,这对我来说真的太快了。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去接受。”春烟看着如同毒舌信子一般的皮带,在自己眼前晃**,她惊慌极了。
“南京,我给了你两年的时间,你朝我开了一枪。北平,我给了你三年的时间,你寻死觅活要嫁给顾轻。现在,你还要我给你多长时间?”茅衷寒说话时,顿时觉得怒火中烧,伸手解下了她的衣服。
“一年!”春烟不敢挣扎,只是抱紧了他的背,努力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真诚,“求您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洗心革面,可是在这一年之内,您能不能不再强迫我。”
茅衷寒看着身下这个一无所有,却大着胆子敢和自己谈条件的女人,但是他同意了。
“好,我答应你。”茅衷寒吻了吻她的脸,在春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放开了她。
他说过,他爱她。只是没有人相信。
“过段时间,我要去南京一趟。”茅衷寒不舍的放开了她:“不能带你过去,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
春烟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有点希望他能死在路上。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有点狠毒。
“一路顺风。”
好好活着吧,她不需要他,但华夏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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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衷寒离开重庆的那天,春烟就在他属下的帮助下,利用茅太太的身份,弄到了一张去往香港的机票。
她骗自己说,她是去找竹桃了,她有事要求教竹桃。
但谁不知道,她是去看顾轻的?
她才拎了箱子,还未出门,就被女仆拦了下来。
“太太,您这样做,委员回来会生气的。”女仆是真心替她着想,不想再看她挨打了。
“兴许他回不来。”春烟说完这句话,在众人一闪而过的惊讶目光中,提了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春烟为自己难过,也替茅衷寒哀伤。
倘若他知道,他在外面平息战乱的时候,他的妻子巴不得他葬身于外,心里应该是绝望和愤怒的吧。
事隔半年,再回到香港这片土地,什么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她不再拥有顾轻了,彻彻底底,从头到尾。
她不敢到剧场去,也不敢回从前和顾轻的家,只是提了箱子,尽量避开人群,往小节的家里赶。
门铃被按响的一刻钟后,竹桃从楼上跑下来,牵着她的手,带她进了门去。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竹桃端了杯牛奶给她,又给她拢了个暖手炉。
“嗯,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春烟喝了一口牛奶,将身体又往衣服里缩了缩,屋里的暖炉熏得人身上春意盎然。
竹桃微微惊讶,她不记得自己听过茅委员结婚的消息,也许是两个人成亲并未通知春烟的家人和朋友。
毕竟,茅衷寒有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