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烟将画好的肖像递给她，竹桃拿在手上，左右看了两次，实在是太美了。

“春烟，真的太谢谢你了，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春烟收拾着画笔，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今天太匆忙了，下回得了空，我仔细给你和小节共同画一幅。”

“哇！我要爱死你啦！”竹桃抱着她的脖子，差点亲了她一口，不过还是忍住了。

“春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竹桃不断回想着那一天发生的种种，她提着裙子，去给二爷送东西。

“我真不知道，你跟二爷是青梅竹马。”竹桃笑得前仰后合，为自己当日的鲁莽和愚蠢觉得可笑。

春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好了，疯婆子。”

其实她也被她的笑声感染了，这样无忧无虑的简单日子，让她无比怀念。

卧室的门被敲响，小节站在门外喊了声：“竹桃，回家了。”

春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竹桃，“喂，你们小两口才是真的甜蜜。”

竹桃无奈一笑，这如泡沫一般的假象，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她自己。

春烟已经将门拉开，看见外面只站着一个小节。

“其他人呢？”春烟微微一怔。

“都回去了，我方才在阳台陪着师兄说了会话。”小节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我也要回去了，你上去瞧瞧他吧。”

“嗯，”春烟一路将两个人送下了楼梯，才说：“谢谢你，小节。”

小节摇了摇头，带着竹桃隐进夜色里。

春烟去阳台寻找顾轻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站在栏杆旁愣神。

半个小时前，马四和颜酌回家之前，几个人早已经将阳台打扫干净。

顾轻在清理酒瓶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角落里有一根不起眼的烟头。

他的师弟里没有抽烟的，而且那烟上面的标志，只会是茅委员那样身份的人抽的。

他们又在一起了。

顾轻努力想要驱赶这一念头，奈何更多的场景争先恐后的往他的脑子里钻。

他们也曾执手站在阳台上看风景吗？

对呵，这间别墅，本就是茅衷寒为她打造的金屋藏娇。

他才是那个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他们也会同榻而眠，情到深处热烈拥吻吗？

他曾经得到过她，如今还会再次占有她吗？

他按了按发麻的头皮，滴酒未沾的他，此时却觉得头痛的厉害。

在苏联的时候，他就将烟又重新捡了起来。眼下，更是沉迷的一发不可收。

他点燃一支烟，其他师弟们相继告别，只有小节留了下来，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漫天星光。

“师兄，我对不起你。”小节说得吞吞吐吐，可是不说出来，他的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