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顾母一定跟顾小一样,恨死她了吧。
她这样想着,突然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下定了决心,准备去开门,问一问那个老泼妇,到底想怎样。
方才失神的片刻,她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咒骂声,已经停止很久了。
拉开门,茅衷寒正穿了一身中山装站在那,风尘仆仆仿佛才下了飞机。
他就这样任由他的母亲疯狂的咒骂自己一个早晨,也许他这样急匆匆的回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佣人说你还没吃早饭,我带了生煎包回来,换了衣服下来吃饭。”
他的头发有些乱,胸前的兜里放着的一支钢笔也不大规矩的偏向一侧,说话时有些气喘吁吁。
春烟本想关上门,不欲理他,却被他一手将门推开:“不准和我发脾气。”
她不敢再关,只得站在原地,戏谑的威胁道:“我要换衣服,你要一直这样看着吗?”
其实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让她永远的留下了污点。
倘若真想再次将她吃干抹净,她又有什么还手的余地?
茅衷寒正为萍乡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没兴趣同她拌嘴,看了眼时间,直接甩下一句话:“一分钟以后下来吃饭。”
春烟咬着唇点点头。
她才到楼下,就瞧见茅衷寒的娘坐在楼梯上放声嚎哭,鞋子甩在一旁,光着硕大的脚板,不时地用方言咒骂着。
春烟直接当做没看见,拿起桌子上的生煎包,准备放在嘴里咬上一口,还未到嘴边,就被茅衷寒抢了过来。
“洗手了没有?”
管的真宽,好像她爹。春烟白了他一眼,语气极差:“洗了才下来。”
茅衷寒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现的不错,一分钟完成洗漱,是我带出来的兵。”
兵?
春烟夺回了生煎包险些噎住,她的角色太多了,一会成了老夫人口中的他的妾,一会又成了他自以为的兵。
在这么多称号中,她始终记得自己来南京时的目的。
“我不是你的兵,兵是保卫国家、护卫人民的才叫兵,我一无所长。”
“小东西,回了一趟北平懂得还不少。”茅衷寒用一根精致的银勺替她搅拌着加奶咖啡,一丝不苟的纠正道:“生于华夏,只要是为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都值得被铭记。不论你身处何种位置,做一个对国家无害的人,就是有用的人。”
春烟已经习惯了茅委员的说教,将工作带回家里,将家国情怀也一并带到家里。
她没有他这样的觉悟,终究成不了他这样的人物。
“你怎么知道我回了北平?”春烟鼓着腮帮子,将他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烫得立刻咋舌。
“以后没有打招呼之前,不准离开南京。”茅衷寒收起了笑意,认真严肃的提醒了句。
“凭什么?”春烟受够了,凭什么她要听这个男人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