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脚才迈出医院的大门，就被迎面扇过来的耳光打得七荤八素。

那巴掌的力度极大，使她站立不住，直接跌坐在雪地里。

抬头，迎上禹颉的目光。

.

顾轻醒了，他只吃了少许安眠药，才睡了一会，便被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声吵醒了。

“哥……”顾小有点内疚，又有些担心，“你醒了。”

说完，倒了杯水给他。

顾轻笑得虚弱，接过水杯，感觉精神好了一些。

“今天费医生送来了轮椅，以后可以尝试带你去院子里走走了。”顾小故作轻松的语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小妹，”顾轻喝了口水，将茶杯放在一旁，“让你受累了。”

顾小摇了摇头，忍住想要落下来的眼泪，还不忘帮白凤娇说话：“哥，有一个人远比我要辛苦的多。”

“她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你不允许她进病房，她就在外面守着你。

你睡着时，她就亲自替你换了床单和弄脏的衣物。你醒时，她就躲在一旁替你熬药煮粥……”

“小小！”顾轻打断了她的话：“她做的这些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她感动不了我，只能感动她自己。我不愿她这样做，只是我现在像个废物一样躺在这里，无法拒绝她。我不忍心责备你，但是请你不要给她这样的机会。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来决定。”

顾小委屈的习惯了，干脆闭上了嘴巴。她仍旧觉得哥哥现在只是不甘心，被过去的记忆蒙蔽了双眼，总有一天会发现白凤娇的好。

“小小，现在推我出去走走。”顾轻看了一眼外面开始放晴的天空，“我想吹吹风。”

顾小不确定春烟现在有没有离开，不想让顾轻得知她曾来过，支支吾吾的推脱：“哥……外面太冷了，春天来临的时候，我再带你出去……”

“好吧。”顾轻靠着她拿来的枕头，试着在**练习费医生教给他的康复方法，争取早一日能够下床。

.

春烟被扇了耳光以后，左耳几乎瞬间失聪，好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

“你这样伤害顾轻，禽兽不如！”

禹颉最了解这个徒弟，任凭旁人说得天花乱坠，他也知道顾轻坠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春烟没有反驳，更没有反抗。

她该打，她也该死。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指责她，可以扇她一个耳光。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她只要回到南京，按照约定，朝他开上一枪。

一切就都结束了。

顾轻可以安稳的和白凤娇在一起，没人会碍他们的眼。

禹颉终于可以摆脱了这个累赘，不必为这个便宜女儿怒不可遏。

“是啊，父亲。我喜新厌旧，见异思迁，水性杨花，攀龙附凤……”春烟捂着自己的脸，嘴角流下鲜血来。

禹颉还想再打，但他发现春烟并没有躲得意思，他也定了定睛，让理智占了上风，“你回来做什么？”

“我吗？心中有愧，想来看看他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春烟的听力逐渐恢复，她听见了门里有顾小和顾轻说话的声音。

顾轻的声音不大，可是她却能在一群人中准确的分辨出来。

顾轻醒了！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