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警卫员分别小声地提醒着:“少主来了。”
春烟第一次见到创说中的太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和忧虑。
“茅叔,好久不见。”少主同他亲热的握了握手,宛如一家人一般:“前几日我从上海回来去拜访你,宋秘书说你又出差了。”
茅衷寒点点头:“的确如此,这一年特别的忙。一直替校长东奔西走,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是连家门都没空路过啊!”
“神话终究是神话。”少主浅笑:“茅叔饱读史书,该知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但是他的老婆却生了个孩子。而且大禹又娶了两房姨太太。”
粟委员知少主和茅衷寒不合,见缝插针的调侃:“已经是民国了,男女各有新欢,互不干涉未尝不是一件美谈啊!”
粟委员一则暗示茅衷寒不要插手太多,滥用老头子对他的信任。
二来也是向少主表忠心,茅衷寒不能为他做的事,他粟某人一定肝脑涂地。
少主会心一笑,不再搭腔,而是看向春烟:“听闻夫人是从北平来的,我特意准备了月盛斋的招牌菜,还望夫人在异乡能够吃顿饱饭。”
春烟微微惊讶,太子调查的还怪仔细,连她的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她也是从这个时候,才清楚的认识到茅衷寒在南京的地位,绝非举足轻重那样简单。
若是他死了,恐怕会连累父亲吧,搞不好,顾轻也会跟着受牵连。
“多谢!我正思念着家乡的美食,食不果腹已经很久了。”春烟娇羞的望了一眼茅衷寒,接着迅速的低下了头,仿佛两个人已经情投意合很久了。
“茅委员对待自己苛刻,可别对待夫人也如此苛刻啊!女人是水做的,男人要懂得怜香惜玉才行。”
粟委员的心情好,话就格外多。
茅衷寒本不欲同他闲谈,见他喋喋不休,不好摆出一副高冷的态度来,讪讪的玩笑了句:“我记得粟委员大学修的是经济,没想到哲学比我还上道。”
“好了,茅叔,您的王阳明心学学得好,众所周知。”少主身后的佣人递了两杯红酒过来,少主漫不经心递给茅衷寒一杯,跟他碰了碰。
“上海之事,您还得助我一臂之力才行啊!”少主说得诚恳,祈求之情溢于言表。
茅衷寒将杯檐压低,始终恭顺着:“上海不在我管辖的范围之内,县官不如现管,实在是有心无力。”
“嘁!茅叔,谁不知道上海办公厅的主任曾经是您的学生,您对他有提携之恩。只要您出面帮我言语几句,我就方便多了。”
少主步步紧逼,他要得不仅是茅衷寒对他的忠诚。
一朝天子一朝臣,大臣还没准备效忠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拉拢了。
“我会帮您递话的,只是,这件事您直接请校长出面不是更好吗?”茅衷寒晃了晃酒杯,意味深长道:“父子连心呢。”
春烟早已经悄然溜走了,一个人在角落里挑着摆成长龙似的点心吃,不知道胡吃海塞了多久,男人们还在觥筹交错中讨论着。
会场中心的各色美食,却几乎没有人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