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回去时，顾宅已经挂满了大红灯笼。顾小甩着一小只烟花在雪地里转圈，春烟则是披了斗篷由莺儿陪着，立于屋檐下看漫天烟火。

看见朝思暮想的人时，顾轻脚底生风，几乎是奔的，到了她跟前。立刻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暖着。

顾小忙着跟下人们闹成一团，早忽略了哥哥已经回来了。

“外头冷，回屋看吧。”顾轻攥着她的手，不断的哈着暖气。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春烟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一同进了屋子。莺儿悄悄退了出去，跑到外面去陪顾小堆雪人。

“你不想我早点回家吗？”顾轻故作生气的样子，甚至还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去一脸伤心：“那我再回去好了。”

顾轻才回头，就见顾小和莺儿堆的雪人，已经有了基本的轮廓。

岁月的轮廓已经以美好的姿态，在生生不息。

春烟知道顾轻在调戏她，还是假模假样的哄了两句：“好啦，我怎么舍得把你赶出去呢。那样的卿卿就要变成在雪夜流浪的卿卿了。”

“你叫我什么？”顾轻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丫头似乎给他发明了一个新称号。

“卿卿……轻轻……”春烟觉得腻歪，叫了两声不肯再说了。

“再叫一次。”顾轻回身对上她的眸，不肯轻易放过她。

“二爷。”春烟狡黠的改变了口风。

“再叫一次。”顾轻对这个称呼仍不满意。

春烟看不懂顾轻的暗示，又叫了声：“舅爷？”

顾轻快要急死了，干脆直接告诉她：“叫夫君。”

春烟笑弯了眼睛，窘迫的偏过头去，半晌，才重新站稳，甜甜的喊了声：“夫君。”

顾轻还想得寸进尺的追着她多叫几声，看见丫头害羞的样子，终于决定放过她了。

“嘴巴这么甜，晚上吃糖了吗？”顾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凑过来想要闻一闻。

“没有，但是吃了水饺。不过……”春烟认真的夸赞着他：“没有夫君做的好吃。”

“哦？”顾轻看着自己面前的丫头，越来越大胆了，不过此时也不想再调戏下去，他担心丫头夜宵没有吃饱。

“我来给你做。”顾轻见到她的时候，早已经忘记了今日的疲惫，准备洗了手亲自做给她吃。

“不要啦！”春烟连忙制止了他，这个男人怎么连撒娇都听不出来。

“夜深了，我想休息了。”

顾轻摸了摸她的头，一脸歉意：“丫头，过年也没能好好陪你。明天起早我又得走。”

春烟早就听他说了，这次要去上海帮电台宣传。

她懂事的点了点头，思念如白驹，欲别离，未停蹄。

“在家里照顾好自己，我争取早一点回来。”顾轻说着又觉得不放心，想着待会还要嘱咐下顾小，让她也帮着照顾好丫头。

“我走之后，有什么事你就叫顾小帮你。”

春烟嫌弃的笑望着他：“她比我小欸，应该我照顾她才是。你们真的是兄妹吗？”

“好了，去睡吧。”顾轻提不起兴趣来继续玩笑，知道又要短暂的分别，他只会比她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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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年味热闹的开场，顾轻一早就起身走了，怕打扰到春烟休息，可他不知道在他出门时，在他的身后有一双非常温柔的眼睛，始终在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