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在偷偷骂我呢!”冬雪气得叉着腰,“别以为我好糊弄!”
“哪有,你想多了。”锦绣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不过,我觉得你方才的话有道理,这段时间还多亏有你帮我,不然我这笨手笨脚的,还不知要捅出多少篓子来。唉,”锦绣故作感伤的叹了口气,“若是你不在一旁看着,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见说服不了冬雪,锦绣又打起了感情牌。
冬雪赞同的点点头,“我也发愁呢,姑娘让我和夏竹准备准备,待会儿下山一趟。这下姑娘身边就只有你和春杏了,你这么蠢,春杏姐姐肯定忙不过来。”
“你!”锦绣在心里气得直跺脚,说谁蠢呢,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你说的对,我也有点担心。不如,”锦绣的眼睛飞快的眨了眨,“我同你们一起吧。”
“那怎么行!我和夏竹下山是去办正事的,怎么能带上你!”冬雪当即反驳道。
“你,你别生气,我就是提个建议,不去也没什么,看来我只能去姑娘身边守着了。”锦绣“惋惜”的摇摇头,“这样也好,我还没近身侍候过姑娘呢。”
“等等!”冬雪似是想到了什么,大声叫住了作势要离开的锦绣,“算了,我去问下夏竹,看看你能不能也去。”
“真的?”锦绣“矜持”的笑了笑,“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锦绣最终还是跟着下了山,整日闷在寺中,可把她憋坏了,再一想到此行或许可以打听出裴秀容的秘密,锦绣在原地激动的直转圈,被一旁的冬雪瞪了一眼,方才收敛了些。
终于支开了锦绣,裴秀容让春杏打开了从裴府带过来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匹天蓝色的蜀锦——那是上次秦叔送过来的,本想用它做一件披风,现在嘛······裴秀容突然有了打算。
“春杏,上次我让你收起来的那件披风呢?”
“姑娘,”春杏顿时紧张起来,“那可是那位先生的,您不是吩咐了不能拿出来吗,怎么如今又?”
“放心,我就是想到了该如何安置它。你即刻去把它找出来吧。”
“是。”见她态度坚定,春杏只能无奈的应了下来。
从不情不愿的春杏手里接过披风,裴秀容放在榻上比了比,心里有了大致的轮廓,便拿出剪刀将那蜀锦裁成大小不一的几块,然后飞快的缝了起来。
被她这副干脆利落的模样吓了一跳,春杏惊呼道,“姑娘,这好好的料子,您怎么就给剪了?”
裴秀容手上的动作不停,“昨日先生的衣裳又是被刀割又是被血染的,怕是早就不能穿了。以先生的气度,想必穿不惯那些粗布衣裳,我准备给他做一件长袍。”
“可是姑娘,您与他素不相识的,作甚要如此?谁知道人家会不会领你的情,说不定还觉得姑娘您时那等轻浮之人呢?”春杏小声嘟囔着。
裴秀容笑着点点她的头,“好好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先生就成了那等小人了?放心,就算真是如此,用一件衣裳看清一个人,那还是你家姑娘我赚到了呢。”
“算了算了,”春杏摇了摇头,“反正姑娘您是打定主意了,奴婢怎么劝也没用。不过,待会儿您要是去看那位先生,可一定要带着奴婢!”
“放心,我身边怎么能少得了你呢。”
由于时间仓促,裴秀容尽量将那衣裳做的简单些,什么花样都没有绣,只是把与那披风大小相仿的布料缝在一起,做成一件长袍。即便一再省去了一些繁琐的步骤,等那长袍彻底缝制好,已经到了申时了。
没想到会花了这么长时间,来不及歇一歇,只喝了一大口茶的裴秀容,匆匆将那长袍用先前的那件披风包好,便出了院子。
主仆二人来到了住持的住处,顾远卿已是恢复了意识,见裴秀容过来,客气而疏离的冲她点点头,“昨天夜里多亏了姑娘相助。”
想起昨夜自己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裴秀容脸颊升起一抹红晕,“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先生的伤势如何?”
“寺里僧人制的药很管用,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不过恐怕还得养上几日。”
“合该如此。想着先生的衣服怕是不能穿了,这是我替先生做的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裴秀容说着,从春杏手里接过那长袍,然后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