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山长是吧?听你的意思,这一出好像都是任公子为了取得去世浪书院的名额。也就是说,任公子故意引乔公子去学富茶楼败坏我名声,而且事先能确定我会出现在学富茶楼,免得乔公子扑空了。这样任公子还得去知府大人的府邸盯梢,并保证不被府上的府卫发现。
能把这些事情做到,任公子真是好大的本事啊。可他不是家境贫寒吗?能出得起雇人的钱?”姜宛童反问道。
“那盯梢好手可不是便宜价格能雇佣到的,还得嘴严,没个几十两银子可下不来。”崔恒礼在一旁帮腔,一副特别嫌弃的神色看着任平:“我说任公子,照你们副山长这么说,你可是有钱人啊,竟然还在这里装寒门学子,还要使手段去竞争免费名额,你也太抠门了。”
“是啊,任公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姜宛童看向孙成:“副山长,你这么笃定任平人品败坏做了这么奇特的局,肯定是有人证物证的吧?赶紧拿出来,好叫他心服口服吧!”
任平哭笑不得,却也佩服姜宛童和崔恒礼的反应和思辨能力。
“姜姑娘与崔三公子说笑了,在下确实一贫如洗,日常还要靠抄书补贴家用,哪里有余钱去雇人?”任平摊摊手:“我甚至一件没补丁的衣裳都没有呢。”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他身上,确实,他那长衫不仅洗的发旧,还有补丁。只不过那补丁针脚细密,颜色又与长衫相近,乍一看倒是不明显。
而姜宛童和崔恒礼反讽满满的对话也让众人们反应过味儿来,这事儿有些不对头啊。
青金这时候带头恍然道:“奇怪啊,咱们不是来说这乔书生污蔑姜姑娘和任公子的事情吗?怎么倒反成了任公子不对了?”
姜宛童见孙成想说话,她就先抢过话头:“是啊,孙副山长,这事要办成得任公子有钱,你要说他去借了钱,甚至借了高利贷,那也请你拿出证据来。”
姜宛童说着一拍脑门:“哪还用去借钱啊,来个人说任公子与我有来往不就行了?我有钱,我帮着任公子陷害乔公子不就行了?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绕远啊?我直接给任公子钱资助他读书岂不是更直接?干嘛还把我跟任公子的名声赔进去?
孙副山长,我又想不明白了,你能解释解释吗?你到底是为什么认定任公子就是为了求学而陷害乔公子的?”
孙成一下子让问住,只因他的计划全都被挑明了。
他原本想的是先给任平泼脏水,趁着群情激奋时让人证带着物证出来指证他,让他百口莫辩时再顺势把脏水泼到姜宛童身上。
这事情的关键就是群情激奋,民众们被他牵着走,不去思考其中逻辑。可如今姜宛童等人把这中间不合逻辑的部分挑明了,就算他拿出人证物证,醒悟过来的民众们也不太会相信。可若不叫上人证物证,那他就是空口污蔑。真是骑虎难下。
但想到同知大人的承诺,孙成决定还是要把戏唱下去。
“我这里自然是有人证和物证的,否则我作为副山长信口开河岂能服众?”孙成让门房去将他准备的证人可以带着物证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