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年三百六十天,她除了重要的宫宴,日常都待在自己宫中的小佛堂里。
姜宛童刚开始听说荣妃的事情时,仿佛看到一朵盛放的牡丹被灼热的火焰烤去了所有生命。
姜宛童把这个残酷的意象从脑中剔除出去,想找一些轻松的话题:
“你小时候会调皮捣蛋吗?小夏呢?你们两个男孩,会不会一起捣乱?我跟你说,我哥小时候经常跟在我大堂哥屁股后面满山的跑,他俩有一次为了抓一头小野猪,惊动了大野猪,他俩真是跑出了生命的极限。
不过虽然从大野猪嘴里逃生了,但是回家都被各自老爹来了一顿胖揍。那次我爹真是发了狠的揍我哥屁股,他好几天都坐不了板凳。”
这是原身曾经的记忆,姜宛童如今想来感觉就跟自己经历过一样,鲜活又温暖。
她想到那些天里姜方海每次坐板凳都呲牙咧嘴的表情,就觉得可乐。可惜……
不想了不想了,她都能穿越,那些善良的人们也许也都去了更好的世界呢!
“你娘没拦着你爹吗?”裴煦感受到姜宛童的情绪,便想着岔开话题。
“我娘给我爹递了擀面杖。她还怕自己心软,带着我躲到屋里去,我们家和我舅舅家的院子里就充斥着我哥和我大堂哥的鬼哭狼嚎。”姜宛童捂着嘴噗噗直笑。
裴煦想了想那个画面,确实很逗:“我们家就正好相反,我母亲是打人的那个,我父亲负责递藤条,然后躲出去。”
“竟然是这样?”姜宛童很惊讶。
裴煦点头:“我父亲和母亲三十多岁才有了我,父亲又因卫戍边疆,经常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他。所以每次他回来就会特别疼我跟云旗,真要闯了什么祸,我们俩就去找我父亲求情,好在我母亲那里混过关。”
裴煦想到儿时的事情脸上也浮上淡淡的笑容:
“有一次云旗和别人打架,不小心就掉进水里,我赶紧跳进去救他。可我们两个都是旱鸭子,差点去了半条命才爬上岸。可我们两个又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当即就去找了会游泳的人来教,愣是在一天之内学会了袅水。
不过那阵是深秋,我跟云旗虽然会了袅水却也都得了风寒。两人晚上都发了热,母亲又气又急,等我们病好了,一人领了一顿家法再度躺在**。那一年我跟云旗一半时间因为风寒而卧床,另一半时间则因为养伤而卧床,整个王府就没断过汤药的味道。
这还不算完,我娘特意让杨大夫配置汤药时弄的难喝至极。苦味算什么,你喝过酸不拉几的汤药吗?或者那种甜腻腻恨不得让人呕出来的汤药?”
姜宛童想了想:“噫!这味道不得恶心死?”说着便啧啧两声:“什么叫作死,这就叫作死啊!”
裴煦深以为然的点头:“当初我跟云旗没让风寒和家法弄丢命,却差点让那味道可怖的汤药给搞死。不对,是生不如死。”
似乎是回想到那汤药的奇妙味道,裴煦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少有的,特别嫌弃和难以言喻的表情。
姜宛童看得直乐。
但裴煦这事情不能深究,细究就会发现里面的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