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太难喝了!”叶青皱着眉头嫌弃道。
杜荔又递给他一碗清水,提醒道:“受不了就漱漱口。弟弟,快告诉我那人是怎么死的?”
少年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才开口说:“被那个叫流朱的侍女,一匕首捅死了,正中心口。”
他说着做了个示范的手势,又狠又准。
“流朱?她为什么要将那人杀了?”杜荔不解地问,流朱武功不低,能杀掉对方她不奇怪,关键是她为何要动手。
“那人在厨房中被围堵,顺手挟持了正在煎药的流朱,这小女子心也挺狠,横在脖子上的匕首还敢去蹭,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然后呢?”
“然后那人被她这架势吓到,险些丢了手中的匕首,被她反手夺回,直接插入对方的心脏。”
流朱不像如此武断之人,纵然她被人挟持,甚至言语威胁。
按照叶青所说,对方慌神之时,女子完全能逃脱,而不是在盛南岭尚要问话的情况下,反手给人致命一击。
流朱有些古怪,盛南岭一定也发现了。
杜荔突然抬起手,反应过来不太对劲,“等等,你不是在窗外守着吗?怎么能看到客栈中发生的事?”
少年摸摸脑袋,略显羞赧地说:“我不是看人抓住了,就进来瞧瞧怎么回事儿。”
到底是年轻的少儿郎,沉不住气。
杜荔失笑道:“我就说嘛,讲的好像你亲眼看到一样。”
“再来一杯?”她又给少年递了一杯姜茶,叶清连忙摇头摆手。
“盛将军说需要将客栈中的食物和用品重新检查一遍,今日晚膳先用干粮顶顶。”叶青说。
杜荔点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不知那人究竟将药下在何处,重新检查最为保险。
“但我不打算委屈自己,去城里找酒楼打打牙祭,”少年起身,打开她的房门,发出邀请,“要一起吗?”
想到要等盛南岭来,杜荔摇了摇头,“你先去吧,我等人。”
叶青嘴角翘起,调笑道:“啧啧啧,下午不是才见过了吗?盛将军看着冷冰冰的模样,原来私底下那么欲求不满?”
杜荔顿时满脸涨红,支支吾吾说,“小屁孩儿少管大人的事儿。”
叶青吐吐舌头,哼哼唧唧地出了房门。
此刻她心心念念的盛将军此刻正在楼下收拾残局,听到楼上有动静,不经意地抬起头,却见少年从杜荔的房间出来,眸光一沉。
杜荔双手托着下巴,乖巧地等待盛南岭到来,她还有些担心公主的情况,但男人心思缜密,应当早就派人守在她身旁。
这么想着,她反倒安下心来。
不知等了多久,门终于被敲响,她激动地起身,“你来了!”
盛南岭手中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摆着两碟菜,两碗清粥。
杜荔惊讶地盯着托盘,都是她最爱的菜,不太确定地问,“这都是你做的?”
“嗯,”男人应了声,“接一下。”
怪不得他那么久才来,原来收拾好后还亲自下厨。
她笑吟吟地抬手接过托盘,放回桌上,盛南岭则反身将门关上。
“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她搓搓筷子,赶路这些时日只吃干粮,到郢阳城之后每次用膳气氛都剑拔弩张,她许久没好好吃过饭。
她咧嘴笑笑,头一次生出在别院中的熟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