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荔呆在房间中,根本坐立不安,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她恨不得冲出房门,去瞧瞧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她不能那么做,毕竟自己已答应过盛南岭,老实地待在房内等他回来。
她将耳朵贴在门边,亦没听到什么动静。
提起桌上的凉茶,不自觉地灌了一壶,心中的焦躁消散了点儿。
楼下传来“嘭”地一声巨响,她吓得打了个哆嗦,手中的茶碗掉在地上,没碎,来回滚了个个儿,才停下。
杜荔紧张地咽咽口水,蹲下身将茶碗捡起,急忙又凑到门边。
她听见一道凌厉的男声:“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紧接着是流朱的声音,颇为冷静地说:“将军,不用管我,只管诛杀贼人。”
“你不要命了?”那人显然没想到抓了个大义凛然的人质,忍不住惊呼道。
流朱没再回话,杜荔不知她做了些什么。
“你!你真不要命了!”那贼人又惊慌地大喊道。
“谁派你来的?”这回说话的是盛南岭,杜荔的牙齿咬上嘴唇,屏住呼吸。
“没人指使我。”
“曼陀罗粉是你带来的?”
“你如何识的曼陀罗粉?”
“看清楚形势,你没有对我提问的权利。”盛南岭说。
“我……我……不是我带——”他的话未说完,杜荔随即听到一声痛苦的惨叫,她确认是那贼人的声音。
“流朱。”盛南岭不虞地唤道。
“是,盛将军。”
“你越界了。”
“将军,流朱甘愿受罚。”
杜荔皱着眉头听了半晌,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听着那凄惨的声音,今日下药之人似乎失去意识了?还是在交代事情的关键时刻。
她犹疑着要不要下楼看看,瞥见桌上的姜末与冰糖,拎起一壶热水,连冲了几杯姜茶。
将茶碗整齐地摆放在托盘上,她满意地双手端起来,走到门边。
正准备打开,房门率先被人推开,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看清来人,立刻递过去一碗茶,询问道:“叶青,你没受伤吧?”
少年摆摆手,接过热茶暖暖手心,“没有。他都没来得及跳窗,就被抓住了。”
“抱歉,我想着有人守在窗口有备无患,让你冻了那么久。”杜荔歉意地说。
在这客栈中,她能信任之人不多,叶青算是一个,所以才想拜托对方。
“我明白,没正面对上也好,我瞧那人武功不低,”叶青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杜荔一惊,瞪大眼睛:“他死了?”
“嗯。楼下正收拾着呢。”少年淡淡地说着,抿了一口茶,像在说收拾碗筷那般自然,“这什么茶?这么难喝?”
“姜茶,驱寒的。你身子还没痊愈,方才在外面站那么久,要多喝点儿。”杜荔赶忙说。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少年,对方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