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华真想撬开楚桑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的。
破案的时候倒是料事如神,运筹帷幄,一到这方面就跟被人挖去大脑一样,格外迟钝。
“哪种心思?”
楚桑眯了眯眸子,总觉得这话听着不简单。
“……真的不太像,你的长相还是更随突厥人一点。”
楚栩华不能在楚桑面前撒谎,可眼下实在不是一个诉说真情的好时机。
既然不能骗人,那就说别的,楚栩华晃了晃眸子,没有正面回答楚桑的问题。
其实这话不止楚栩华说过,之前也有一个人,这么说过。
是谁来着?
楚桑一时想不起来了。
!
正在思索时,船篷内忽然插进一把长剑,二人瞬间面面相觑。
那长剑擦过楚栩华的右臂,瞬间穿透船篷,若是此剑刺出时再偏一寸,只怕楚栩华立刻就要血溅船篷。
“闪开!”
楚桑拉起楚栩华向另一侧扑去,此时顶篷忽然又被刺入一剑。
不行,这样太被动了。
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一味躲在船篷里,就如同笼内待宰的羔羊,迟早让人扎成筛子。
楚桑赶紧从船篷里跑出来,拔剑出鞘。
只见船篷顶站着一个黑衣人,他手持一把长剑,蓄势待发。
楚桑警惕地观察四周,确定只有眼前这一个黑衣人以后,反倒松了口气。
太多人的话,她没办法自保,更没办法保护楚栩华。
“楚桑!”
楚栩华从船篷里冒出个脑袋,似乎想探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躲在里面,千万别出来。”
楚栩华不会武功,贸然加入博弈只会徒增麻烦,楚桑按住他的脑袋就往船篷里塞。
“叫齐淮安过来。”
楚桑顾不上关心自己有没有推疼楚栩华,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扔进船篷。
眼前的黑衣人来路不明,楚桑虽剑术进步不少,也没把握能完胜此人,更何况她还要保护楚栩华。
若齐淮安在,她就会不怕。
她单手握剑,顷刻间飞身至黑衣人身侧,灰绿色的眸子闪过幽兰色的光,眼波跟随剑势流转。
黑衣人灵巧躲开攻击,他手中的长剑宛如长蛇,瞬间幻化成几个虚影向楚桑突刺而来,楚桑连忙躲避,却还是慢了一步。
长剑电光火石间已经到达楚桑的面颊下三寸处,若不是方才借力打力,用手中佩剑向上一横,消弱了这一剑的力量,只怕如今早已命丧黄泉。
楚桑心系楚栩华,生怕二人在船头的打斗会误伤船篷里的他,故而装作难以抵挡眼前人的攻势,飞身至荷花深处的一处木筏,吸引黑衣人近身。
楚桑落魄逃跑的模样,果然引来黑衣人注意,他一个健步冲上去追赶楚桑。
只见楚桑弓步向前,从底部用力挥其长剑,削起无数荷花凌于夜空,卷起一股冷风,向黑衣人刺去。
飞起的荷花阻碍了黑衣人进攻的视线,他挥剑将荷花劈开,可还未看清眼前景象,楚桑就冲破荷花的障碍,近身而攻。
黑衣人只得疾步后退,一字马躲开攻击,趁楚桑转身的刹那,立刻起身旋转刀柄向楚桑的后背刺去。
楚桑弯腰躲避,一个灵活转身,用剑挑起河水攻于黑衣人面颊。
河水骤然迎面,黑衣人的眼睛有些酸涩,却不敢有一丝懈怠,强撑着扒开眼眸,却忽觉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