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祭拜谁?”
楚桑挪蹭到楚栩华身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除了我姨娘,还能祭拜谁?”
楚栩华听到楚桑的询问,身子一愣,露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啊,也是……”
楚桑方才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楚栩华除了生母,本就无人可祭拜。
但他鬼鬼祟祟的行为,却让楚桑心有疑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别太伤感。”
其实楚桑肚子里有许多安抚楚栩华情绪的话,毕竟两人都是年幼丧母的人,多少会感同身受些。
但不知为何,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就只剩一句干巴巴的“别太难过。”
这不痛不痒的话,轻飘飘一句说还不如不说。
楚桑只想抽自己嘴巴子,今日是怎么了,漏洞百出。
“傻子。”
楚栩华斜眼看了看后悔万分的楚桑,竟不自觉叹了口气。
“不过是很早就离开的人罢了,我连她的模样都不太记得,又能有多少感情。”
“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祭拜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真的缅怀她这个人?还是仅仅在装样子?”
楚栩华席地而坐,将手中的纸钱递了一部分给楚桑,语气漫不经心。
“……”
楚栩华对于生母过于冷漠的态度让楚桑无所适从,她不该多言别人的家事,可又总觉得不安心。
但楚栩华既然给了她纸钱,就代表楚栩华并不排斥她的到来。
这让楚桑长舒一口气,也开始燃烧纸钱。
而后两人再没说话,只是默默烧完了所有的纸钱。
“我想去河边待会儿。”
等到地面所有的火星都被夜风吹灭,楚栩华指着河水淡淡道。
这么晚了,楚桑当然不会撇下楚栩华独自回去,于是谎称自己想坐船。
“找找吧,这个时间船夫都回去休息了,不知道还有没有。”
楚桑过于拙劣的演技,很轻易被楚栩华识破,但他并没有揭穿。
两人顺着河边找了许久,才发现桥洞下有一条小船。
船夫早就回去了,但船桨还留在里面。
“坐吧。”
楚栩华心知楚桑把他当作小孩,一定会让他休息,自己划船,于是干脆抢先一步夺过船桨,态度明确的指引楚桑坐在船头。
“好。”
楚栩华语调强硬,楚桑也不是非得傻到抢活干,顺势坐在船头的板凳上。
两人很快划到了河水中央,如今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荷花挤满了整个荷塘,月夜更为它们的模样增添几分朦胧。
清淡的香气,好似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楚桑伸手折下一株淡粉色的莲花,仔细把玩着。
“归棹晚,载菏花十里,一钩新月。”
等划到了荷花最为簇拥密集的地方,楚栩华才收起木筏放到船上。
楚桑本想和他分享荷花的醉人,谁知道这家伙转身就进了船篷。
“送你的。”
楚桑又摘了一株朱红色的荷花送到楚栩华眼前。
在她心中,楚栩华永远是穿红色最好看。
楚栩华独有的气质,让朱红被映衬的格外显眼,不同于苏小美的骚气妩媚,而是一种耀眼且光辉的存在,能让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