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桑眼中，无论是柔昭华、楚易庭还是楚长渊，这三人本就该没什么交集，她想不通这能有什么私心。

“桑桑知道我的身世吧，为什么宫里每个人都说我卑贱。”

楚长渊下意识抚摸起齐淮安在他脖子上留下的伤痕，虽然早就已经痊愈，可那时所受到的屈辱，他至今无法忘怀。

“生母早亡，贤贵妃抚养长大。”

因为是书中的小透明，所以对于他的身世描写，作者一共也没用几行字。

楚桑挑挑拣拣，选了些能说的，说给他听。

谁知楚长渊听了却摇了摇头，眼神忽然闪过一丝悲伤。

“桑桑，幼时的经历我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只是今日之事涉及人命，我若在遮遮掩掩，实在对不起你的期待。”

“所以，我决定向你坦白……”

楚长渊的左手抓住右手，不停揉搓，慢悠悠讲起他自己的故事。

“我的母亲最开始的确是一名辛者库宫女，每天就是干最底层的杂活，日子一眼便能望到头。”

“有一天，如今的贤贵妃还是贤妃时遭人诬陷，陷入绝境，我母亲通过自己的智慧救贤妃与水火之中，并帮她脱困。”

“贤妃欣赏我母亲的才能，就把她从辛者库领了出来，从此成为她的贴身宫女。”

“后来一段时间，皇帝频频宠幸贤妃，她有孕了。”

“可你也知道，后宫佳丽三千，今日宠你明日便会宠她，古往今来后宫的女人能把恩宠留住的，少之又少。”

“贤妃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不能再侍寝，可偏偏她又舍不得父皇去其他女人那里。”

“我母亲生得又颇有几分姿色，贤妃便央求我母亲伺候父皇，借此留住恩宠。”

“虽然仍旧是临幸其他女人，但临幸自己宫里的，总比临幸其他女人强，再者说是贤妃主动要求我母亲侍寝，自然日后也不会记恨。”

“年轻的父皇是玉面公子，长相俊美，又是一位贤明君主，哪个女子能不爱呢？”

“我母亲不出意外沦陷，没过多久竟也传出有孕的好消息，十月怀胎生下了我。”

“但贤妃肚子里的孩子却没能逃过后宫的勾心斗角，才六个月就胎死腹中。”

“没了孩子的贤妃哀痛不已，幸得我母亲陪在身边，安抚她、陪她度过难关。”

“从我有记忆起，贤妃和我母亲的关系就特别好，她们两个也很宠我，贤妃因为小产坏了身子，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所以她一直大力扶持我母亲争宠，后来母亲也不负所托，再次有孕。”

“只可惜，这一次她没能像生下我一般幸运，生产时大出血，一尸两命。”

楚长渊话至此处忽然停顿了一下，拳头也不自觉握紧。

“我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意外，直到前两年贤妃才告诉我真相，她说我母亲极有可能是叫人害死的！”

“我母亲的胎象一直十分稳固，孩子也很强壮，太医说了，没有意外的话，正常生产不成问题。”

“可不知为何，她生产时还是血崩而亡，贤妃告诉我，就在我母亲临盆前夜，柔昭华曾经来找过母亲。”

“但贤妃仅仅只是看见，却没有证据指正，就算指正了两人真的见过，也没有办法证明我母亲之死，与她有关，于是贤贵妃只得作罢。”

“可如今见我年岁越来越大，她不忍我始终被蒙在鼓里，这才告诉我真相。”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我母亲的事，却发现当年所有伺候过我母亲的人都被调离了贤妃宫，然后暗中被弄死。”

“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供我调查。”

“如此警惕的作风，更加说明柔昭华有问题，而且柔昭华背后的势力是德妃，她一直以来都在为德妃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