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霖伤的是右手,所以他无法写字,无法写字便无法批阅奏折,他又不想与臣子们长时间共处一室。所以这份代笔的差事,便落到顾鹿溪身上。
要紧的奏折还是那几件事:云城干旱、海城水患、肃城边防受仙雷国骚扰。
萧盛霖报出解决之策,顾鹿溪一边写一边紧急喊停:“阿霖,你说慢点!我都跟不上了!”
“好。”他放慢语速。
顾鹿溪又催促道:“你快点!还有那么多奏折,得写到猴年马月!”
萧盛霖:“……”无奈再加快语速。
“慢点!”
“好,我慢。”
“快点!”
“好,我快。”
萧盛霖很听话地任她挑剔,不管他怎么调整语速,都无法控制在合宜的语速。因为顾鹿溪的手不断写字,也变得越来越酸。
直到结束,顾鹿溪揉着酸涩的手腕,她关切道:“你往常,每日都要批阅这么多奏折?”
萧盛霖垂眼,眼睫投下一片黯淡的弧影,“嗯。”
他带有几许小可怜的脆弱模样,特别招顾鹿溪的稀罕与心疼。
“啵!”顾鹿溪在他脸颊亲出响亮一声,“辛苦啦,阿霖。”
萧盛霖见她无忧无虑,只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李平川隔着垂帘禀报:“皇上,贵妃娘娘,贺闻嘉贺大人请见。”
萧盛霖:“传。”
贺闻嘉入内,按照规矩行完礼,他开门见山道:“皇上,仙雷国大王子与使臣已经前往刑部证实,云城纵火的案犯并非是仙雷国二王子。刑部也查证到,那人在云城并没有纵火,他是无辜被陷害的。”
“仙雷国大王子与二王子并非同母,即便那人真的是二王子,大王子和使臣也不会承认。他会仙雷国的语言和字,又与海城换尸案有关。”萧盛霖分析完,他沉吟片刻,“处死,李代桃僵,秘密转交给大理寺,继续查明他的身份。”
贺闻嘉拱手俯身,他腰间的古玉摇晃,“臣遵旨。”
他刚要转身离开,便被顾鹿溪喊住。“贺大人留步,本宫有一事想问,贺大人与本宫的父亲素未相识,为何你的玉佩之前会在本宫的父亲那里?”
贺闻嘉垂下眉眼,藏住英气,他看着腰间佩戴的古玉,“臣颠沛流离时,曾将玉佩赠予故人,或许是故人为饱腹,典当了出去,几经辗转,又回到臣的手里。”
顾鹿溪微微颔首,半信半疑,但终究与她无关,便没有再追问。
贺闻嘉离开。
萧盛霖泼翻醋坛子,“溪溪,你方才看他好几眼。”
“我看的是玉佩。”顾鹿溪严肃纠正,“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玉佩若是对他重要,他为何不早些从我爹那里要了去?横竖是一块玉佩,我爹是性情中人,动之以情,那玉佩他也能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