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被厉和祸害过的人家传出来一句话,“那样的人,脏的厉害,鱼虾都不会愿意动口的。”
但是还是捞不到。
丁家倒是默不作声接受了这件事情,他们全家移民了。再也没有回来,丁父只有一句话,“你们尽心了,谢谢你们对我女儿的照顾。”
靳旸那时候才读懂为什么林止那么恨他,他推波助澜了这件事的演化进程,却从头到尾只言不发,被蒙在鼓里的人,尚且还会说一声感谢。
他为了报复,做了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
男人想到此处,竟一时失去了入睡的兴趣,不过他平常大多时候也是这样,不一定能睡着,于是干脆又重新走出房门。
这边的临水别墅很多,他走出来不远,就是细沙铺满的白色沙滩。月光柔柔,暖风惬意。
风浪将沙子拍到岸上。
他缓缓走动,漫不经心地想,原来已经两年了。如果不是今天淮一可提起厉家闹事的事情,他也不会想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两年了。
其实是记得的,但是经常会觉得,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就像现在,走在沙滩上,不一会,星星就隐没了。
残存的上半弦月,也好像要被吞没了。
也许快到凌晨了,马岛并不算绝对的安全,男人准备现在就往回走。他眼尾不经意的一扫,海岸线边上,有一个人正在缓缓走向大海。
靳旸以为那是他的幻觉,他下意识掏出药盒,吃了一枚药。
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在往深海走去,月色逐渐变得朦胧,人也模糊起来,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只觉得异常纤细。
男人顾不得太多,下意识便三两步追上前去,要拉住对方。
他身材高大,比例优越,不过几步便已经掠身而前,涉水而下。对方听到身后的水声,像是被惊动到,回过头来慌张道:“谁?”
靳旸没听清她的话,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别自杀。”男人开口道:“死在水里,不好看。”
他历来说不出好听的话。男人一把抓住对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是个女人,穿着吊带长裙,露出光洁的长臂。
她的面容模糊,在暗淡的光线上,模糊不清。
女人开口道:“...确实不好看。”
她的声音微哑,说F语,而不是普通话。那是一种,很陌生又很熟悉的感觉,靳旸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这样一个人说F语,可是要具体说是谁,他也不记得。
“松开我吧。”
女人说道。
靳旸这才发现自己正抓着她,他下意识松开她,却觉得心头一失。男人按捺住自己突然的情绪,商量道:“我们上岸吧。”
他并不一定热衷于多管闲事,可是自从林止走后,男人总觉得多做些好事,老天爷也许会欣赏他的诚意,让他的三三回来。
他又补充道:“自杀的感觉并不好。”
“...我看你并不像一个会寻死的人,你为什么寻死?”
夜色之中,女人轻笑一声,“是啊,但是如果一个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又道:“对了,我不是轻生,我是想试试是夜潜。”
“不过还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