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会打架。”
他开始在大脑里回忆自己更加轻松的记忆,关于以前的事情,“我在国外上公学的时候,学生会私斗,参加的人负伤累累,我只觉得很不必要。”
国外的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他也会受到不平等的种族歧视。有人试图欺负这个看起来普通的C国人,毕竟那时候他才一米七八左右,清瘦,却并不强壮。好笑的是这种情况到他读研的时候骤然翻转。
他生长到一米九二,因为良好的健身运动习惯而逐渐高大宽阔,那时候便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试图挑衅他的种族歧视者。
他很少举起拳头。
“...不过我见义勇为过一次,在OH交换学习的时候,遇到了一次抢劫,我上去挡了一下...”
靳旸让林止隔着衣服抚摸他肩上不突出的伤口。
他的灰眸微微颤动,陷入了当时的回忆,“当时我流了很多血,那位女士用手紧紧的捂住我的伤口,大声呼救。她低下头问我叫什么,又让我千万不要睡着,你猜那时候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林止,如果我死在这里,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林止感觉手下的肌肤逐渐升温,她的内心在疯狂警报,试图告知这也许是靳旸随意说的一句话,并不能全盘当真。但她清楚,她太了解对方了,靳旸不会用这种事情骗她。她迎上那双可以清楚倒映出自己身形的灰眸——
“我不甘心,所以我活过来了。”
老天恩赐,我活着回来见你了,现在看来也许是上苍也觉得我亏欠你许多,所以让我回来偿还这些伤痛。
林止说不出话,她觉得眼睛很痛,今天心情大起大落,她已经哭了太久,也许明天眼睛会肿很久。但是此刻,她听着靳旸说的这些话,顾不上想那么多,她现在才清楚的认识到彼此之间这错过的六年间到底失去的还有什么。
他们失去太多了。
他们隔着跨也跨不过去的六年,世俗、亲人、还有生死。
但是此刻靳旸就在她身边。
林止终于积蓄出一些微末的勇气,她张开口“...靳旸,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男人沉默了下来,林止的心又缓慢的失了温度。
他从林止没察觉到的地方拿出来了一枚小小的平安符,是折好的三角形,上面用朱砂写了一些不便识别的文字。女人低头看过去,是广济寺专属的纹路。一瞬间心收紧起来,她猛然抬起头,面前的男人启唇问道:“那你呢?林止,你爱我吗?”
“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我将永远爱你。”
“你愿意爱我吗?”
靳旸如是道。
林止呆呆的看着他,这一瞬间,她脑海空空,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说出什么话,或者脸上应该摆什么表情。
他们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