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卿点点头,吩咐左右,“带下去,严加看管!”
然而,不待他离手,手中杀手忽然全身一软,一丝血线自唇角滑落,人已经倒了下去。
正卿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怒道:“嘴里竟然藏了毒!”
灏千微微蹙眉,“竟是死士!好大的手笔!”
正卿点点头,面色阴沉不定,“如此一来倒是难了!”
“的确!死无对证,杀手一死想要再查幕后主使就难了!”我幽幽叹息。
“无妨!”灏千不以为意,风轻云淡地说道:“京城之中能用的起这种死士的恐怕不出十指之数,只要是人就一定能留下痕迹,而且,有时候死人比活人说的更多!”
“你说的是,我会安排京畿衙门去查!”正卿点头,立即开始处理后续事宜。
“这样反倒说明他们已经怕了,怕我们查到什么!”灏千安慰我,“如此,我反而安心了!”
我笑笑,“的确,这证明我们的到来已经惊动了他们,证明我们的方向没有问题!”说着,我看向灏千,“那就继续吧!这么一闹我倒是不困了!”
他走过来,将我手中的田籍册抽了出来,道:“先去睡吧,不急在这一时,这一晚上又是行刺,又是弹琴,总是会耗神,此事恐怕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先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应对之后的事!”
我情知他说的合情合理,也就不再坚持,点点头,道:“那你也早点休息!”
他忽然勾唇,凑在我的耳边,轻笑道:“不用我陪你吗?”
我的脸骤然一红,用力掐了他腰畔的肉,嗔道:“尽会胡说八道!”
他配合地倒吸一口气,含笑看我,视线悠远绵长……
清晨的阳光干净而纯粹,从天际无遮无拦的射下来,烂漫而直接,我打个一个长长的呵欠,看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所在何处。
心猛地一提,本来想闭一会儿眼休息,却没想到睡了这么久,依照太阳的高度来看,恐怕已经辰时了,我再次怀念前世有闹钟的日子,不过已经晚了,也没有必要再急在一时,我伸了个懒腰,胡**了揉睡糊的眼睛,抬眸看向窗外淡金色的光线。
“将军,您醒了?”蕊儿手脚麻利地为我取了一块锦帕递到我的手中,茵儿在一旁捧着一盆水说:“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将军现在用膳吗?”
我擦完脸,顺手把头发捋到脑后,简洁的扎了个马尾,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三刻了!”蕊儿一边拧干锦帕,一边说。
“这么晚了!”我倒吸一口气,“怎么不叫我?”
“殿下吩咐了,将军这几天太过操劳,要将军好好休息,不许奴婢唤醒将军!”蕊儿有些委屈,站在一旁回答。
我点点头,心头一热,昨日他哄我走后,估计也没有休息吧,这么多事,还有行刺的事,我甩甩手走了,他和正卿必然忙了一夜,我有些心疼,抬步迈出偏殿。
“将军不吃饭了吗?”茵儿赶忙追出来,问道。
“不吃了,这个时辰还吃什么早餐,一会儿就吃午餐了!”正说话,却看到正堂门前兵甲林立,人声嘈杂,“这是怎么了?”
“回禀将军,辰时皇上忽然来了,现正在正堂和殿下还有何大人议事!”茵儿轻声道。
我微微蹙眉,究竟是什么事,能把他直接引到这里来。
我不再迟疑,立刻走了过去,日光潋滟,映着地上白晃晃的眼晕,一丝风也没有。凌灏轩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穿了一套款式简洁的紫色长衫,除了腰间一条玉带外别无华贵的饰物,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雍容,轻风自他面上拂过,怒气便似凝在了眉心,如一点乌云,凝固不散。下手处分别坐了灏千、何正卿,另一边竟是卫擎仓和胡安松,此刻,所有的人都满脸凝重,沉默不语。
我悄步走近,一时间不敢贸然去问,也不好说什么,心中正犹豫着要不要行跪拜之礼,他似乎已经察觉到我,立刻抬眸看我,目光有一刹那的氤氲迷离,却又在顷刻之间散去,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