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燕长离正站在一个布满灰尘的房间里和墙上的蜘蛛大眼瞪八眼,村长只说了一句“阿离乖乖在这住着”就把人推进房里,径自关上门离开了。
又是这个房间啊,燕长离跟着齐曜一起去救罗般般,没想到会落入幻境,附身到了一个小姑娘身上,被麻绳绑着关在房里几天,然后就被蒙住眼睛带到不知哪里烧死了。
没想到没有死,一睁眼竟然还有这样一份“惊喜”。
“行吧,至少不是被绑着丢进来的。”燕长离耸肩嘟囔一句,摸出手帕擦擦椅子擦擦桌子坐下。
这一坐就坐到黄昏,村长领着人进来时,燕长离正好趴在桌上打了个盹醒来,还有些迷糊。
村长给房里点了两根蜡烛,跟着村长来的几个婶子给燕长离收拾屋子。燕长离坐在桌边看着几人忙,婶子收拾到她这个位置时,燕长离配合地拎着椅子换了一个位置坐。
几人沉默着忙活,燕长离觉得气氛说不出的奇怪,给燕长离端来一碗面的婶子倒是想跟她说什么的样子,最后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婶子们收拾好屋子就跟着村长走了,燕长离环顾焕然一新的房间,莫名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烧死的恐惧还在,没有灵力在身,一时不敢多做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呆着。
一碗热面下肚心情也平静下来,燕长离左右看看,没找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索性吹灭了一根蜡烛,窝到**去。
一夜噩梦,燕长离醒过来时天边刚泛鱼肚白。
原身似乎是要出嫁了,奇怪的是,这些日子下来,燕长离竟然从没和原身记忆中的父亲碰上面,要不是主屋里每晚亮起的烛火,燕长离根本察觉不到同一屋檐下的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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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八月,燕长离原身的婚期到了。
婚前三日不能出房门,原身的朋友方秋秋破天荒地跑来原身家找燕长离,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只在山中四处闲逛。
方秋秋牵着燕长离的手慢慢走着,一路上都在回忆往事,一向开朗的方秋秋不知怎么有些心不在焉,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山林深处。
方秋秋对南山这边不熟,不敢再往前,拉着燕长离往回走,一拉却没拉动,只见燕长离呆呆地望着不远处一个坟包。
“嗯?”方秋秋顺着燕长离的视线,怔愣一下,“哦,那个坟啊,是那个偷鹅贼啊,他不是跑了吗?后来村里人发现他死在后山的捕兽坑里面,村里人发现的时候都只剩骨头啦。要不是那一身衣服,大家还认不出来呢。”
燕长离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大概是原身的反应,那个坟里是原身认识的人?为什么自己也觉得难受?
燕长离忘了自己是怎样回到自己房里的,浑浑噩噩地在房里呆坐了三天。
成婚的日子到了,方秋秋跟着村中长辈过来帮忙,帮着燕长离穿好嫁衣,盖好盖头又扶着往外走。
直到在婚**坐了好一会,盖头滑落,燕长离被新房大红的双喜一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婚礼已经结束,现在她在隔壁村夫家了。
房门被大力打开,冷风夹着难闻的酒气钻进盖头下,燕长离皱起鼻子,盖头边缘露出的视野里,男人踉踉跄跄地接近。
盖头被粗鲁地扯下,头饰勾得头皮生疼,燕长离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便被抓住手臂一把扔到地上。燕长离被摔得一懵,不等爬起又受了一巴掌。
拳头接连落下,地上的人不再动弹,男人复踢了一脚啐道:“要不是那娘们死了,老子哪里用娶一个傻子。”往身后**一倒,睡了过去。
烛光曳曳,陪嫁的鲤鱼跃出木盆在地面上挣扎,新娘的指甲已经断裂,紧闭双眼蜷缩着,呼吸渐弱,沾了血的手伸向半空,什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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