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乐公冲进轿子里头的时候,高群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是颤抖着声音说了三个字:“你你你……”
然后便被无乐公粗暴地揪了出去,丢东西一样地丢在了地上。
他可是堂堂圣上四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谁敢这样无礼待他?!
“大胆刁民!”高群还没站起身,就先对着无乐公骂了一句。
无乐公非但无视高群的话,还一脚踩了上去,力道之大,让高群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像一条死鱼一样被无乐公踩在脚下。
高群倒是忘了一个事实,朝廷与武林本就是一个非常微妙的关系,朝廷虽什么都管,但手却极少伸到武林中来,武林中的纷争与厮杀,一直以来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胆!”顾云峤指着无乐公,怒声道。
无乐公抬起头看了顾云峤一眼,道:“顾云峤,你堂堂毒宗大公子,竟沦落到给前朝余孽当看门犬的地步,你这般废物,顾清仁知道么?”
前朝余孽?
众人听闻,又开始窃窃私语,同时议论着静王高群,以及这个毒宗的大公子顾云峤。
“诸位还不知道吧?”无乐公稳稳踩住高群,语气是云淡风轻。“这个静王高群的母亲,是前朝的公主,这母子俩抱有逆反之心,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不是前朝余孽,是什么?”无乐公居高临下地看着高群。
“你给我住口!”高群愕然,为何一个江湖人士,会对他的事情知道的这样清楚?“无乐公!你究竟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台上的段银心看着黑面法王东赞,道:“静王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这样拼死为他卖命?”
东赞看了一眼被踩在地上的高群,面上露出犹豫之色。
寒山月道:“你可要想清楚,方才他可是想要你的命。”
听到这话,东赞面上露出怒色,不再犹豫,道:“我自吐蕃来,听闻今年中原会举行四年一度的淬剑顶会武,便打算过来见识见识你们中原的武功,谁想到,我还没走出吐蕃,身上的盘缠便被人偷了个干净。”
“于是我就遇上了那个姓顾的,他说静王会资助我到中原,前提是让我一定要赢。”东赞道。
“仅仅是这样么?”寒山月看着他。
东赞被寒山月这样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支支吾吾道:“他又另外承诺给我一千两……”
听到此,寒山月下意识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
寒山月现在可是再不相信这些武林中人说的什么不求名利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说的还真没错。有时候,这些一个个看上去一脸正气超凡脱俗的所谓“侠士”,其实一个两个都是拿钱推磨的鬼。
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没有银子,便什么事都干不成,振兴门派,招收弟子,哪样不得花银子?
就是四处收名兵秘籍,有时候也得要大把大把的银子。
“你胡说什么!”顾云峤怒道。“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
东赞也怒了,道:“你们中原人难不成都是一群敢做不敢当之辈么!”
“顾云峤,你还真是随你爹,父子两个都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真小人。”无乐公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壮锦织成的小药囊。“你看,这是什么?”
顾云峤愣住,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襟,又翻了翻衣袖,才醒悟过来——方才与无乐公匆匆交手,竟被他这样无声无息地偷了过去!
“无乐公,你……!”
“巨鲸帮罗鲲,玄渊堡东方止,斩雁刀万洪,丐帮严刚,千蛇岛雷天海。”无乐公看着高群,一个个道出这几天死去的武林人士。“以及飞花庄内众侠士,就是吃了这东西,才会不得使用内力。”
无乐公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段银心掠下擂台,拿过药囊闻了闻,看向顾云峤:“你为了让东赞赢得淬剑顶会武,不惜在众人饭食中加入此毒,好让他们在比武当天,使用内力,最终经脉错乱而亡。”
“这……怎会这样!陆定锋,饭食都是你在负责,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对啊!陆家主,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立即就有了异议,听完段银心与无乐公的话,他们早已是怒火中烧,又一个个都是性情中人,直接对着陆定锋便骂。
陆定锋自然也是吓了一跳,忙摆手道:“诸位莫要误会,陆某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
“陆家主,就算你不知道有这回事,但高群进入飞花庄,你总该知道吧。”段银心看着陆定锋,眼神冰冷如刀。
对上这样凌厉的眼神,陆定锋哪里敢有半句谎话,忙道:“会武前几日,紫微宫的孙宫主说他带了一位贵客,但此人不方便露面,还让我把飞花庄的后门打开让他的轿子从后门进来。弄得神神秘秘的。可我也不好问,毕竟这武林中喜欢卖弄神秘感的侠士也不在少数,我以为是紫微宫的哪位高人……谁晓得……”
“陆定锋,我不信你这么傻。”无乐公突然道。“你不如直接说,高群给了你多少银子,这样会更明白些。”
“这……”陆定锋面露难色。
“说!”无乐公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