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谋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和打击,一指傅静山——这个从自己到北平,就百般为难的公爹。
“你是不是跟乔恨秋有一腿啊?这么帮着她说话。傅应弦到底是你孙子,还是你儿子,你这么护着他。”
“大家快来看啊,傅家扒灰的扒灰,偏欺负我这姑娘家,让我大着肚子站在檐下,到哪里去找说理的地方。”
梦浪见事不好,不敢叫人将她拉走,唯恐推搡中闪了腰。
只过去,将要捂她的嘴,劝道:“方小姐也理智些吧,说话要讲根据。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们老爷一把年纪了,您若有气,跟二爷怎么闹都成,总该尊重长辈。您这样,实在太有失分寸了。”
方君谋尖锐地冷笑了一声,“尊重?不讲孝道不是你傅家的家风吗?傅应弦要改姓,你们就都哄着。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你们就怕了。”
“若他这个老公公,跟儿媳妇没有苟且之事,为何傅安洲都把她休了,他还那么护着她?”
陆秋棠咬着牙,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人要作死,谁都拦不住。
只扶着被气得嘴唇发紫的老爷子,叫下人关门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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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已经聚集了不少,傅安洲才从台上下来,听见方君谋在傅宅门前闹开了,便匆匆往回赶。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总会做一些不受控制的事;但在清醒的时候,又会感觉到懊悔。
看见他的时候,很怕他会大发雷霆,将自己赶回香港去都有可能。
这会儿也没了刚才母凭子贵的傲气劲儿,只瘪了瘪嘴,恶人先告状:
“梦浪和老夫人欺负我。”
傅安洲在过来的时候,已经听下人讲了个大概,自然不会凭她一面之词。
只揽过她的肩,问道,“这段时间我在戏园子忙着,你身子还好吗。有没有不适。”
方君谋听他没有责备自己,反而关心,更内疚了,只点了点头:
“有时候太想你,肚子会一抽一抽疼。真怕孩子会有什么事。”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我会毫不犹豫将你弃了。”傅安洲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神情,只一字一顿,格外分明。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个孩子,如果你不在意,就更不要指望别人会在意。”
方君谋紧抿着唇,嗫嚅道:“是呀,自己都不在意的,又指望谁会在乎呢。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挟持人质,恃孕而骄了。”
也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楚地知道,从来没有母凭子贵。
夫家看重孩子,是因为爱重这孩子身后的母亲。
“既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以后就不要在显眼的地方生事。”傅安洲说罢,已经带着他进去了。
小厮会听从老夫人的命令,落锁。却不会真将二爷关在外面。
“你确定要来傅宅?”
“嗯~”方君谋虽怯生生的,但却无比坚定:
“只要你答应我这一事,以后我保管再不胡闹了。”
傅安洲无奈,回眸摸了摸她的头,嗫嚅道:“你真傻。”
也许女人都这样傻,正妻羡慕妾氏的自由;外室想霸占正妻的院子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