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闹了，快回去。”傅安洲不想毁了她的名声，尤其在这样的日子。

从前因为他的心猿意马，使她承受非议，已十分后悔。如今万不能错上加错。

“傅安洲。”方君谋步步紧逼，只将他逼到了墙角。

“我不甘心就这样嫁人。”

“你要了我吧，好不好？”

“让我生一个你的孩子，不用你对他负责，就当给我留个念想。”

为防她说出更多异想天开的话，已经立即呵斥住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回去！”

方君谋一瞬间泪涌，他到底还是不肯的。

傅安洲从前过分自信，以为能坐怀不乱。在经历过这段刻骨铭心的相遇之后，深刻看清楚自己的真实面目。

为防再跟她继续待在逼仄的空间里，意乱情迷，强迫自己抽身离开，及时止损。

已经先她一步转身，离开了这里，只将她独自抛下，希望她能洗个脸清醒冷静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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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洲找了处靠墙的空位坐下，司仪已经先声夺人，将现场热烈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傅安洲不知是哪位洋人发明的婚礼步骤，繁复又琐碎。

眼看着章先生站在牧师面前，等待着方家的堂哥，握着她的手，将她一步步送到新人面前。

这从有到无，失去珍宝的感觉愈发明显而有层次感。

他移开目光，涩然地想着，自己今日为何要来找不痛快。

这一层层仪式，还不如这对儿金童玉女直接入洞房，对他来说可以少些冲击。

神父的问题总是那样简单粗暴，“章先生，你愿意娶方小姐为妻吗？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你都爱她、尊重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这样的誓词纵然老套，还是被章先生表白的深情款款，他道：“我愿意。”

待神父又将相同的话问了一边方君谋，她的嘴唇微颤，余光里，都是那个男人。

如果忘不掉，就不该逼自己强求。

她甚至连那句“我会爱他到不爱他那天为止”也没说，直接开口就是：“我不愿意。”

众人哗然，纷纷对她指指点点：“这姑娘是疯了吗？”

“今儿是什么日子？她这么做，想过后果吗？”

“不光是打章家的脸，自己同样颜面扫地，以后谁还敢娶她？”

其实自打她跟傅老板传出绯闻，便不怎么有人敢亲近芳泽了，只有章先生这样对她爱意深重的。

而她今日这样做，无异于自毁前程，以后只怕就算还遇见情郎，也未必敢让她当众打自己家人的脸。

“章章，对不起。”

“我想了好几夜，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我真的不能跟你成亲。”

“伯父、婶婶们，对不起，是我扫了大家的兴。”

可她坚持自己做的，若是为了保全所有人的颜面，稀里糊涂地进入婚姻，对自己和对方同样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