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奥”了一声,她的确是相信他的品味的,他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那么,发展到哪一步了?”
“是没想过跟她在一起。”傅安洲的语气平淡,但有力量。
乔恨秋想了想,觉得有些无趣,“儿子都那么大了,如果说谎,真的不必。”
他可以变心,可以嫖娼,但坦诚是她最后的底线,人善不可欺。
“我没有说谎。”傅安洲又重复了一次。
“嗯——”乔恨秋十分短暂地思量了一下,然后信了。
“我是问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一向不爱疾言厉色的侮辱对方,尤其是伴侣,还是她儿子的父亲。
“住口!”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傅安洲听得一片头皮发麻,“秋秋,我不想说这些。你听多了,我们便再无回转的可能。”
“为了儿子,你忍一忍。你想看见他缺爹或者少娘吗?虽然我不是十全十美,但相比之下,我还算一位好父亲。”
“如果你没打算跟我彻底闹僵,就别再纠缠这些。”
乔恨秋又思量了一下,她的确不愿意让孩子没了爹,或者有个后娘。
但也不怕跟他闹僵,只道:“行。”
又问:“为什么呢?”
傅安洲的情商不至于对着发妻,诉说新欢的诸多好处,便只道:
“是我不好,没有认清楚自己是谁,一时间没抵挡住戏迷的狂热和穷追猛打。”
“是我的错,请你谅解,我一个人在外面,很孤单。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很容易沦陷。”
“加之我是男人,总有欲望。”
乔恨秋点了点头,问:“女人没有欲望么?”
“可是我没有跟哪个外男私通呢?”
“如果我想要,北平城里成亲的、未成亲的,都愿意过来排着队自荐枕席。”
“是。”傅安洲抬不起头来,但没有无耻到用性别划分良知。
讲那套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三从四德。
只说,“是我错了。”
“嗯。”乔恨秋很意外地给了他答复,“我不能理解你因为孤独寻求温暖,因为有欲望,你可以用工具。”
毕竟,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但我原谅你。”
因为她不想拆散这温暖的家,再者她在嫁给他之前,也跟霍军长举止亲密过。
所以念及他是初犯,她给他一次机会。
“那么,你的打算呢?”
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傅安洲斩钉截铁,“跟她断了。”
乔恨秋有些意外,从前没怀疑过他的自制力,现在没怀疑过他的吸引力。
问,“她,哄好了?”
毕竟,他昨晚彻底未归。便如他所说,跟她没有上床,那是用手,还是用嘴,就不得而知了。
傅安洲没有回答,只下定决心,“不会再有下次。”
然后问她:“你的决定呢?”
乔恨秋抬了抬眸,那一瞬间胃里翻江倒海,好似还在船上晃悠,仿佛抵达香港的这两日,吃进胃里的食物都化成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