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滚过一阵雷声,似是要下雨了。
方君谋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其实能做个外室也很不错,她只觉得傅安洲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便什么都未答,只笑笑不言语。
乔恨秋望了望这屋子的格局,看来楼上是卧房。未去动她泡的咖啡,只开口道:
“你住在楼上么?”
“嗯~”方君谋眨巴了两下眼睛,方觉她这话有几分奇怪。
又一阵惊雷滚过,天空霎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外头已经有随从收了衣裳回来,方君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很怕傅安洲回来会淋湿。
只想着戏园子里的人势必会给他预备汽车和雨伞的,便未将远方而来——心上人的家人独自抛下。
乔恨秋的唇边始终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这会淡淡道:
“方小姐,忘了跟你说,我是傅安洲的家人,但我不姓傅。”
“嗯?”方君谋正等着她的下文,抬头望一眼窗外,正见瓢泼大雨下,是傅安洲从汽车上下来,大步往里走。
看见傅安洲手上没伞,恐他淋湿了,这会儿也忘了要跟他的家人招呼一声,直接拎起立在门口的油纸伞便跑了出去。
乔恨秋起身隔着窗户,看见方君谋在外面跑得太快,慌不择路,踩在水坑中,溅起一路水花。
到了傅安洲跟前,才想起撑伞,也是将大片的伞都撑向他。
“怎地经理也不知给你把伞,都是死人么。”
“用你赚钱的时候,又是亲爹又是爷爷的,连你的嗓子也不知爱护。”
傅安洲接过她的伞,顺势揽过她的腰肢,同她一块在雨中漫步。
“我原瞧见天阴,想去戏园子接你的,只家里来了客人,走不开。”
傅安洲还以为又是哪个登门拜访的达官贵人,只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应付哪个贵人。
便语气带了嗔怪地告诫道:“不用理会他们,不管是谁,下次直接来接我。”
方君谋笑靥如花,只含羞在他身侧,一并从大门处往院子里走。
“我今儿又口胡了。”傅安洲已经习惯了跟她分享每日的点滴,不管是自己登台的盛况,还是饭菜的咸淡。
“肯定是你没在台下陪着,导致我想你才分神的。”
方君谋含笑嗔了他一眼,“肯定是戏词太烫嘴了,傅老板也太不讲理了,自己车祸还怪我,欺负我么。”
“我就喜欢欺负你,依不依?”傅安洲喜欢看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常使得自己欲罢不能。
“依呢,我最喜欢被你欺负了,只我更喜欢你在**欺负我。”方君谋挽着他的手臂,娇声道:
“那后来呢?你该不会折在台上了吧?”
“当然不会。”漫说傅安洲这样的大角儿,就算是初出茅庐的伶人,对忘词现编都是信手拈来。
“我临时改词就是了。”
方君谋又十分崇拜地望了他一眼,“不是傅老板失误,而是戏迷要感激傅老板,让他们听到了不同版本的戏词。”
傅安洲爽朗一笑,“傅老板的戏迷头子,说的就是你了是吧?”
两个人才进了屋,傅安洲收了伞,还未去看方君谋淋湿的半边,先看见了乔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