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洲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他平常甚少打牌,只以为是小赌怡情。
且自己一向很有定力,哪知会输得像前夜那么惨。
前天夜里,不知是不是被霍鸣九刺激的,还是跟秋秋吵架,自暴自弃。
仿佛被鬼上身了一般,听见管家说秋秋正生孩子,有难产迹象,孩子胎头下不来,请他回来。
他愣是不回去,坐在那继续赌博。
直到早上清醒了,仿佛黄粱一梦,却为时已晚。
他辜负了秋秋,也对不起父亲。
但他不会躲在任何人身后,只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主动站出来:
“赌债是我欠下的,地契是我抵押出去的。”
“别动傅家的老宅,是不是我死了,这笔账就一笔勾销了?”
秦瑾环的管家听见傅家二爷这么说,也不好再逼迫,说什么“父债子偿”。
因为赌博,真闹出人命来,以后秦老板落了个逼死妻子大哥的名声。走在街上,必遭世人唾骂,在北平是待不下去了。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乔恨秋忍着心痛,走过来,抬眸瞧了一眼秦瑾环的狗腿子,冷笑了声: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秦老板的好奴才么?”
孙氏看着自家小姐还未出月子,就出来吹冷风,于心不忍,含着眼泪劝道
“小姐,不干你事,你先进去。”
“我家男人都快投了河了,我要成寡妇了,怎么不干我事?”乔恨秋说完,又将目光转向那位狗腿子。
“算过了没有,傅家老宅值多少钱?我给你。”
“这……”管家不好继续逼迫,借坡下驴,“傅宅在北平中心,占地1100平方米,算上仓库,房屋共40间……”
“哟!”乔恨秋冷笑了声,“知道得这么详细,秦老板这是惦记挺久了吧?”
随后吩咐道,“鹿鸣,去取我的陪嫁来。”
乔家铺子虽没有银钱,但还有父母以防万一、给她准备的嫁妆。
万一哪天傅安洲待她不好,她可以有底气地将他扫地出门,而不是去摇尾乞怜,这些嫁妆可保得她衣食无忧。
“把我那颗翡翠白菜、清明上河图、还有康熙年间的古玩字画,都给秦老板。”
她觉得这些绰绰有余,只还是诈了他一诈:
“如果不够,去请乔大爷过来,还欠秦老板多少钱,叫我大哥帮我垫付。”
“够!够!”管家立刻点头哈腰,早听闻乔五小姐的嫁妆,够养活北平一半的穷人了。
鹿鸣不愿意,还是咬了咬牙去库房里拿。
傅安洲于心不忍,想要阻止,“秋秋,那些都是你的嫁妆……”
“安了。”她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人都是你的,还在意那点东西么?”
“大爷保护好嗓子,什么金银珠宝赚不回来?”
“以后不准动不动就说生死之类的话,你死了,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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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恨秋将全部嫁妆都给夫君还赌债了,秦瑾环的人离开后,傅静山憋着一口气,差点气出脑溢血。
跟陆秋棠同坐在太师椅上,叫傅安洲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