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给了霍鸣九自己的手信和印章,并且亲自从北平吩咐可靠的管家,陪他的属下一块去到各地铺子取了银票给他。
乔家骤然遭遇惊变,所有人都骇了一跳,急匆匆地聚集在乔宅老爷子书房里。
乔母被急得一病不起,乔天华跟小妹一并进来,也险些跌了一跤。
好在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不至于失控。
婶娘们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只乔家骤然节衣缩食,到底使得人心惶惶。
顺荑已经听到了风言风语,胡乱猜测一通,更加害怕。
坐在长椅上忍不住抱怨,“早就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干成什么大事。非要将你父亲和爹爹打拼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才甘心?”
见众人都不说话,便只顾着盯着儿子逼问,“到底怎么了啊!莫非是又要打仗,咱们准备逃难了吗?”
另外一个姨娘一听这话,也跟着着急,“好日子还没过够呢,这回又是谁跟谁打啊?”
贞雅作势要走,“姐妹们那还杵在这干什么?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
乔父自觉精神不济,也被这帮子妾们气得不轻,“滚!都给我滚!一帮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能成什么大事,只会搅局。”
顺荑不敢违抗老爷的命令,尤其还是正在气头上的老爷。
“小秋儿就不是妇人?她是男人,行了吧!”只悻悻离开后,仍不甘心,又问了句:
“到底怎么了啊!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提早做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乔家一份子。”
乔父从前对妾氏还算好,危乱之际,看着这几个没什么用的摆设,便也直接亮明态度了。明摆着没把妾氏当人,只当个玩意儿。
娴静见老爷是彻底没了哄女人的兴致,很有眼色的先溜了,免得乔家败落前,养不起家眷,先将自己这个妾卖了换钱。
顺荑见妹妹都走了,自己也不好去做那个出头鸟。反正她有个靠谱的儿子可以依赖,是这帮人中最有底气的。
乔父见人都走了,才问向乔恨秋:“怎么回事?”
乔恨秋一颗心七上八下,也得先在父亲这受了刑,再去向傅安洲解释。
随即直言道:“霍鸣九说需要军饷,向我借四千万。”
因再委婉父亲也会知道,除非打定了主意不叫他知道,然而纸包不住火。
乔父被噎了一息,险些背过气去。
“你——你——”乔父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也太大手笔了。”
乔天华到底是个男人,又是做大哥的。既不能看着小妹万劫不复,也不能让老爹今日殒命。
便只调和道,“父亲,小妹还有选择吗?”
乔父缓过一口气后,一把推倒了自己案前的砚台,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