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吩咐时野打探到,杨杏林的义子杨小林,正在袭胜轩听戏,立即驱车过去。
只未想到,干爹头七还没过呢,他倒是以首领自居,提前享受起干爹从前的乐子来了。
她的汽车还未驶向袭胜轩,便见一熟悉的面孔,当街拦车。
好在司机车技娴熟,未伤到那女子分毫,厚重的狗皮毡帽下,映照出一张浓妆淡抹,但难掩憔悴的脸。
“小姐。”时野看清那人之后,回头禀告道:“是杨杏林从前那个小妾,宁华。”
“嗯。”乔恨秋微微颔首,“叫她上车说吧,这大冷的天,可别冻坏了她。”
时野微微迟疑,不觉这娘儿们现在还有啥利用价值,而小姐什么时候变成菩萨心肠了。
“小姐,姑爷才杀了她男人,她莫不是找你寻仇的?”
“深情的女人藏不住,单看她望着杨杏林那双眼睛,无非是在他跟前摇摇尾巴,混口饭吃。”乔恨秋从不赔本赚吆喝,心里早有数。
“现在饭碗砸了,这才着急,想明珠暗投,咱何不给她一个机会?毕竟她也帮过我。”
乔恨秋说着话,依旧对傅安洲有气。这个唱戏把脑子唱坏了的莽夫,要杀人真不如早点去杀。她也犯不着对杨杏林低声下气,更用不着跟这种外室为伍。
正妻看不起外室有什么不对,本就不是一路人。再说了,好姑娘能去给人做外室的,也不多。尤其在乔恨秋这种靠自己双手赚钱的女人眼中。
时野听了吩咐,下车去将宁华请上来之前,先将她周身都打量了一遍。
“得罪了。杨太太。”
宁华嗤笑一声,将身上的貂皮脱下来,拎在手上。
时野也没客气,在她腰身至腿上都摸了一遍,连脚踝也没放过。
未发现手枪,也没有匕首。确定她身上未带任何凶器,方替她拉开车门。
宁华嗫嚅一声,回头调笑道:“摸够了?小伙计?我这未生育的腰身,比你家小姐如何?”
时野被她臊得脸通红,依旧一本正经地提醒道:“少胡说八道了,不上车就别挡路!”
宁华一望乔东家的恶犬,啧啧两声,只羡慕自己没这好命。
“真是厉害,你刚才都弄疼我了。”
说罢,已经钻到了车上,乔东家的手炉将她已冻的结冰的血液,又暖化的过来。
“杨太太,别来无恙呀。”乔恨秋调笑地瞧着她。
“乔东家这事办得不地道,是杀是降,总要跟你男人商量好了再来,也省得我出来呕心沥血了。”宁华才想装腔作势,立即被乔恨秋抽了一个无形的大嘴巴:
“我家里的事,哪儿轮得着你置喙?伙计还敢妄议东家了?”
“是不是我乔家的钱太好拿,让你忘了自己是谁?”
“我告诉你,乔家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要对我永远有用,我才能源源不断地供你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