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对,乔家家大业大,怎会为那点蝇头小利影响心情。何况做生意,本就是有赔有赚。
“小姐,您怎么了?时野到底在信上说了什么,您别吓婢子啊!”
鹿鸣见小姐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放下信,只朝她甩了甩手:
“鹿鸣,你快去,整理东西,去天津。”
“哎!”鹿鸣嘴上答应,手脚更是麻利。
心里思忖着前阵子姑爷去天津的事,原以为是为了送方小姐,怕她受着伤,外加旅途寂寞。
如此体贴入微,鹿鸣早已经在心里,将他八辈祖宗通通问候了一遍。
只现在一细想,方小姐早出国治鼻子去了,哪儿需要姑爷做护花使者。那他去天津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是动真格的,跑去向方家人提亲了?
“小……小姐,时野该不会是看见姑爷在天津乱搞,跟别的女人偷腥吧?”
鹿鸣知道小姐心里有姑爷,唯恐她黯然伤神,连忙住了口。
出去将同行的婆子仆妇安排好,回来瞧小姐那张脸,已经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下去。
口中喃喃道:“我倒宁愿他去天津,是会相好。”
乔恨秋只一想要他在大牢里,可能会遭遇严刑拷打,受尽苦楚,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好好活着,她再不跟他怄气了。
就像上次他中弹躺在医院里,什么矜持内敛,什么自尊高傲,她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他。
“鹿鸣,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可我好恨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不想失去了再后悔。”
说罢,将时野的信递给她。
鹿鸣匆匆扫过一眼,也被吓得六神无主,好在杀人的不是自家男人,对小姐的关心,明显多过对姑爷的担忧。
瞧着小姐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忙安抚道:“小姐别怕,姑爷又不是那呆头呆脑的,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乔恨秋摇了摇头,想到这个男人几次出事都是因为自己,便愈发后悔。
她真是要将他折磨死了,才肯罢休么。
“他孤身一人在天津卫,杨杏林又是个不好惹的,即便再能周旋,又如何与豺狼虎豹斗?”
乔恨秋擦擦眼泪,早已经不说什么,回身去取自己的大氅。
鹿鸣心急如焚,知道劝不动她,只还得尽上本分:“小姐,您现在虽说孕期稳定,穿着厚重的袄褂不显怀。可到底是两个人,哪能如此车马劳顿的折腾?”
“再者说,这事您知道了,傅家老爷肯定也知道了。他在梨园行多载,必定在天津卫也有人脉,哪需要您个孕妇出手,想必姑爷现在已经无恙了。”
“您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回来姑爷看您一尸两命,他怎么受得了呢。”
“我不会有事。”乔恨秋一向有分寸,唯独在这事上慌了神。
鹿鸣又劝,“小姐,婢子不是成心咒他,可若是姑爷出了事,驾鹤西去了呢?”
“他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又不像是妻妾成群,孩子众多。”
“您忍心冒着半路出事的风险,让姑爷连个后代都没有,让傅家绝后么?”
乔恨秋知道她这话糙理不糙,只自己去定了,非人能够劝动。
“傅家既没有矿,也没有皇位要继承,我嫁给他,更不是给谁传宗接代的。”
“他做事这样不计后果,没有想过父亲的担当,就不配有后代。”
乔恨秋咬着牙,“孩子若死了,是他活该。”
鹿鸣也是有病乱投医,情急乱说话,其实傅静山好几个儿子呢,即便姑爷没有孩子,傅家也不会绝后。
只见劝不动,忍不住埋怨起来:“姑爷也太冲动了,他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小姐就算不喜欢他,眼高于顶的性子,哪能随便给谁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