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出去准备着小姐沐浴用的东西,乔恨秋一个人借着烛火看书。
外面的喧嚣声已经止息了,傅安洲没跟着一块送客,担心她饿肚子,所以早早地回来了。
才进门,目光便再未从她身上移开。
“你可有用晚饭?”
今日小厨房做了不少点心,也可以拿过来吃。
乔家服侍的人多,他的秋秋又最是懂得照顾自己之人,想必是不会让自己和宝宝挨饿的。
她不说话,只淡淡将书拿开。
没看见方小姐跟他一起回来,不知今夜是去住在哪里。
“秋秋,你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
“这次不再走了,谢谢你给我们这次重归于好的机会。”
乔恨秋未待他过来拉自己手,只瞥到了那肚兜,然后弯了弯唇角:“没有呢。”
“只是家里来客人了,怎未跟我说一声?”
“谁?”傅安洲以为是今日宴请的客人,秋秋不是知道了嘛,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哦。”乔恨秋淡淡起身,不想与他靠得这样近。
“原来方小姐不是客人呀?”
她以为两人还未和离,不管怎样,大夫人都有权力知道妾氏的事。
就算可以不经过她同意和允许,但那毕竟不是偷偷摸摸养在外面的外室。
“哦,方小姐,是这样的……”傅安洲准备跟她说,这是自己给小妹妹找的朋友。
但见她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便是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只木讷道:“方小姐也是唱老生的,唱得很好,要拜我父亲为师。”
乔恨秋点了点头,怪不得说不是外人呢,既是公公的私淑,那自是家里人。
这年月格外看重师徒关系,很多师徒胜过父子,这么说,那方小姐便是他妹妹了。
只乔恨秋从前就没见他对姐姐、妹妹有多亲热,更不会关系好到——贴身的衣物放在**的地步。
“这样很好,志同道合,趣味相投。”乔恨秋以前觉得跟南辕北辙的人在一起,性格互补。
现在觉得,关门过日子,还是得找个三观合、彼此欣赏和了解的。
同行是冤家,但在一起又不一样了,怪不得梨园行里的人,大多找圈子里的人。
不然她的生意,他不懂。他的京戏,她也不甚了解。
“难怪很多男人发迹之后,就弃糟糠,去外头寻有见识有学识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半辈子围着锅台转,跟男人失去了共同语言。都聊不到一起去,怎能过到一起去?”
“也别怪外头的狐狸精不讲武德,能给男人提供情绪价值,是很多原配这辈子学不会的。”
有些人付出一生努力都到不了罗马,而有些人出生在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