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决定和离,她便是再不会成亲了,她不抱希望于现实,也不想考验人性。
又说,“您瞧着我是那能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吗?夫君又不是天仙下凡。”
“我又不想躺在前人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娘也知道做生意哪有不花心思的。”
“我这折腾了一圈,孩子也险些掉了。傅家仁厚,不跟我计较便罢。哪有道理责怪人家?”
乔母见识过男人的无情,是支持女儿自立自强的,到底说不出她为生意奔走的错处来。
可也舍不得女儿身体,便另寻错处来埋怨姑爷:“他也倒是敢!”
“男人无用,女人才出去打拼。莫说他像霍军长一般,便是如同陶公子,能在生意上帮衬一把,你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娘,不是他无用,我才打拼的。”乔恨秋虽心疼,可也不能让娘睁着眼睛说瞎话,冤枉了他。
“是我自己喜欢出去做事,会让我觉得充实,也踏实。而他本不愿的,可是愿意为了尊重我,而妥协。这很难得,我很感激,母亲也要知足。”
“再者说霍军长也好,陶公子也罢,都是过去了。过去的就不提了,便是不知夫君成亲前有无娃娃亲,若他时常提起,我也会不舒服。”
“他因为照顾我的感受,从来没有提起过。我也不能欺人太甚,咄咄相逼。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乔母看着自家这个傻女儿善良的性子,真怕他兀自受了委屈也不声张。
只道:“他便是如此珍惜,我才稍稍放心些。我们秋秋这么优秀,有人追捧也是应当。他个唱戏的,有什么红粉知己?”
乔恨秋忍住提起这个名字时,所带来的巨大心痛,仍在替他说话:
“娘,您这就是不懂梨园行了,那些名震九州的大角儿,能引得四九城的妇人小姐自荐枕席。他洁身自好,我们不能视而不见。不然一个人的付出长久地没有回应,饶是一腔热血也会寒了心。”
乔母被女儿反驳得哑口无言,依旧不愿意承认这个唱戏的女婿好。
乔恨秋便逗她,“娘,若你心疼我,要么我干脆将铺子还了哥哥,以后专心养胎就是,再不操劳了。”
“那可不行!”乔母虽没有儿子,但对这个女儿可是寄予厚望的。
她实不愿看见妾的孩子们翻了天,一直有一个愿望,便是女儿能将乔家的继承权全部笼络回来。
这也是她当初希望女人嫁给霍军长的原因,毕竟傅安洲这样的女婿,总觉得撑不起来乔家的世代兴衰。
“若真支撑不了,便叫你哥哥托管,回头叫他还了。他若是扭捏推脱,你只管来找我。”
乔恨秋笑道,“娘,您别担心,大哥他很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呀,就好好享受天伦之乐,颐享天年吧。”
乔母倒是想呢,只看见女儿这个样子,仍旧止不住有隐隐的担忧。
外头是鹿鸣过来传话,“老夫人,小姐,姑爷来了,正在外头等着,跟大爷他们在一起。”
乔母提起他便觉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这厮见我女儿有了身孕,便以为能用孩子拿捏了?多大个角儿,夫人回娘家,还不亲自相送,让娘家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