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华知道夫人在乎自己,所以开不起这种玩笑。
便在夫人气得更严重前,开口道:“母亲这才是少要稳重老来俏,年纪大了愈发胡说八道,乱点鸳鸯谱。”
“我又不是妓女,哪能随便就跟哪个女人肌肤相亲。再者说家里的生意那么忙,我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时间饥不择食。”
“父亲在这呢,娶妻纳妾都是大事,何况休妻,以后这种事不准瞎说了。”
乔恨秋心疼鹿鸣替自己当挡箭牌,也微微一笑,道:“大哥想的美,就算你要,我还不给呢。”
“鹿鸣不管是想做妻也好,做妾也罢。总得等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落地再说。”
“没得拿了我们乔家的工钱,不干活就跑出去嫁人的道理。”
乔恨秋给了彼此一个台阶,没人再就此事纠缠不休,那样就太没眼力见了。
而十分懂得合时宜的三姨太贞雅,玩笑了句:“瞧瞧,怪不得外头的人都说乔家是周扒皮,每个月给婢子那么点薪水,就想连她终身大事也耽误了。”
众人又笑了一阵,直到老夫人传了晚膳,大家方起身移到花厅。
乔母未急着去,而是先将郎中请了进来,给女儿瞧病。
乔恨秋先前在傅宅瞧过一次,那时身体就不好,这会儿只怕会更加差吧,又要惹母亲担心了。
有时候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选择的路,她希望彼此能冷静,可让她如何冷静。
郎中替小姐号了脉,方一连愁云惨淡,给老夫人作揖道:
“五小姐身子不大好,若不保胎,有小产倾向。”
这世上没有比娘亲更疼自己的人了,乔母听见这话,便气得将手杖墩地。
“叫天华来,回头去傅家问问,我好好的一个女儿给他,凭什么这般作践!”
“早年一个人在外求学,风里来雨里去,身体都没这么差,这是去给傅家当牛做马了吗,才嫁过去多久,就这般不如从前了!”
“若是我乔家的女儿他不珍惜,趁早给我接回来,我还当姑奶奶养!”
母亲的一番话,让乔恨秋眼眶又湿润了,想起从前为了嫁给傅安洲,跟母亲对着干的日子,懊悔又自责。
爱都是自上而下的,到底母亲更爱自己。哪怕她为了男人败坏自己的名声,连累乔家,将母亲气病了。母亲仍旧没真的跟她断绝关系,将她逐出家门。
眼下既还未打算和离,便不能将本就不讨父母喜欢的丈夫,批判得更加一无是处。
只道:“娘,我哪是为了傅家当牛做马,我这纯属是为乔家的铺子累得呀。”
毕竟哥哥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傅安洲没有原则上的错误,她不能如此苛刻,眼睛里不容沙子。
因为再找一个男人,兴许没有这个缺点,还会有旁的缺点。毕竟人无完人。
而且后爹极难对自己的孩子好,这是人性。饶是乔恨秋也不愿给人当后妈,更别说爱其他女人生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