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若是真是那爱惜自己名声的，哪个在成亲前能将自己未婚先孕的事，宣扬的满城皆知？”

傅安洲静静地听着，既不认同，也不反驳。只一杯接着一杯，惆怅酒愈喝心愈乱。

“我是封建老朽，也没接触过什么首富幺女。放眼北平看看，谁像她这样整日抛头露面地往外头跑？”关含璋欲去夺他的酒盏，叫他别喝了。

只夺了几次，反被他握得更紧，酒撒了一身。将胸前的长袍都沾湿了，便也不再去管他了。

“要我说，你就是太惯着她了。她没成亲前可以说是不懂事，如今都已经嫁作人妇了，还如此不知检点！”

关含璋只觉得即便是傅安洲冤枉了她，也是她活该。

屁股决定脑袋，坐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就像乔恨秋的姐妹，肯定也不会向着傅安洲说话。

“我们小傅老板哪里不好？要样貌有样貌，要人品有人品，何苦来哉要受这份罪！”

“你也该拿出威严来，给她点颜色瞧瞧，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人就这样，你越惯越蹬鼻子上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傅安洲喝了不少酒，迟迟开口时，舌头都硬了：“少在那胡说八道。”

他就算醉了，也知道维护自己的夫人，不会听风就是雨，任由旁人洗脑。

只十分伤心道，“你怎么就那么自信，你常年东奔西走的跑码头，能保证你的女人恪守本分？”

“我保证不了。”关含璋没那大义凛然的气势，说什么自己有魅力，他的女人品行端正，绝不会出事。

只十分清醒理智道：“饶是嫁给皇上，还有娘娘跟太监或者御医偷腥呢，更别说嫁给咱们这样的伶人。”

“只她若是有本事，就骗我一辈子。但凡被我发现了，我不是那睚眦必报的人，须得将她大卸八块才罢休。”

“但我也不会因为留恋而放弃尊严，会立即成全她这段美满姻缘。即便后来她再痛哭流涕，我也不会给她机会了。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我没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傅安洲又喝空了一瓶洋酒，方迟疑道：

“她即便失身了，也是为了我。”

他对她既怨不起来，也恨不起来。比起厌恶她，不如埋怨自己。自责就像高烧，都是对自己的一种自我保护。

“是我没用，没能照顾好她，还让她为了保护我而牺牲。”

这样想能让他好受点，虽然事情的真相他也不知。

可即便是这样想，依旧无法接受她失身这件事情，更谈不上感激她的付出。

“也许是我无情无义，我真没办法再去面对她。”

关含璋恨不能将他抽醒，“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若不愿意，谁能强迫她？”

人在理智之下，尚且能够想想五小姐是何样的人。只为兄弟打抱不平的火气盖住了一切，也没多余的心思去判断了。

“我真是佩服，佩服她这样的心机和手段，让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看来乔家能积累万贯家财，果然个个都不是善茬，五小姐也继承了这骗人的情商。”

“自古以来我是没见过哪个女人在外头偷吃，男人还给她找补的。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在外头胡作非为，还让你觉得她是为你好。”

这他娘的不就是精神控制，感情操控吗。关含璋义愤填膺，只比兄弟还要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