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乔恨秋听见了，心满意足的笑了。

不记得散场后是怎么回去的，只有一模糊的印象，是被时野背上车的。

又或许没有坐车，只有他一个人背着她在夜色下慢慢行走，似要逃到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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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挂天边时，鹿鸣久等小姐未回，去往乔家在天津卫的铺子，才发现小姐刚起来。

乔恨秋洗了澡，换好衣裳，身上的酒味已经消散了。只那浓重的黑眼圈，便可见昨夜必然没少折腾。

时野足足换了三次衣裳，才将她吐在自己身上的脏污洗净。

鹿鸣进来时，神色略显一滞，“姑奶奶，您怎地一整晚也没回去，不知道姑爷多担心你。”

乔恨秋不经意间向下拉了拉袖子，遮住因为醉酒而起了一手臂的红点。

嗫嚅道，“这便要回了，他是贴戏结束了吗？”还不知道怎么样。

她自是想快点回去的，只昨夜喝得人事不省，她也是有心无力。

而且不想惹他心疼和焦急，原也想在这边歇一歇的。

鹿鸣拼命朝着小姐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不用急着回去，姑爷来了。”

乔恨秋本能一滞，再去瞧窗外，便看见傅安洲和时野，隔着镂空雕花窗棂，遥遥相对。

时野手里拿着条毛巾，打着赤膊，正擦拭着手臂，见到姑爷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既无敌意，也无奉承，更没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只因着奴仆的身份，主动问候了声：“傅先生。”

傅安洲后知后觉道，“你不是回乔家了么？”

“是。”时野又恢复了老实巴交的模样，小姐也是乔家的人，小姐的铺子便是乔家。

说罢，将身上的马褂系好。这才是他熟悉的衣裳，昨晚陪小姐出席晚宴，穿得那身礼服像被绑架了一样。

可不穿又不行，他总不能大张旗鼓的以小姐护院的身份去。杨先生那样的地位，都没有带小弟，小姐是去求人的，哪能摆出打架的姿势。

自然只能让他扮演当铺的二掌柜，或者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

傅安洲又问，“你家小姐昨夜在这睡的？”

“是啊。”时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也没想过隐藏。

乔家的铺子自是小姐的家，小姐是嫁给傅先生了，不是卖给傅先生了。总不能嫁了人，就没有家了。那嫁人这桩事也太亏了。

傅安洲又问，“你一直在这吗？”

所以他将时野赶走，然秋秋舍不得，便将这忠仆偷偷安置在了天津卫。

他明明没有发怒的理由，还是觉得有一口气压在心底。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乔恨秋实在是多想了，很怕两个人在廊下发生冲突，立即挑了帘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