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洲今日贴得一出戏结束,正在后台休息,准备回去了。
看见小娘子的身影,罕见地瞧见她面露愁容。
他记忆里这个女人总是意气风发的,自信且蓬勃。
立即起身过来,“怎么了?”
乔恨秋遇见小姑子的事,却比自己的事还闹心。
兜兜转转,好似丢了魂儿,着实将他骇了一跳。
“秋秋。”
“跟我说。”
“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他扳过她的肩头,勒令她看着自己。
“走,里间有个休息的地方,我们到那去说。”
“欸,不用。”乔恨秋这回是将傅璃一并带过来的,只傅璃不敢面对哥哥,怕看见哥哥失望的眼睛,便看着嫂子进来,然后悄悄的躲在外面听着。
“就在这说吧。”也方便傅璃听着。
乔恨秋原本想叫她在傅家等着,有了身子的人了,总要事事小心。
但她八成是坐不住凳子,也怕爹爹知道了责罚,连个护着自己的大姐和二哥都没有,便来了。
“那好,你坐下说。”傅安洲看她这个样子,真有点害怕。
兀自替她倒了杯茶,叫她润润嗓子,慢慢说。
乔恨秋也是第一次当人家嫂子,绞尽脑汁,到底缓了缓,迟迟开口道:“我是跟你说傅璃的事。”
“阿璃?”傅安洲第一反应便是秋秋从前说过的,对妹妹这东西有阴影。
便本能地问道:“她可是惹你生气了?”
“没。”乔恨秋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只这就一把椅子,他便随意靠在桌子上。
静静听着她的下文,“我说了,你保证不许冲动。”
傅安洲轻笑一声,“我都多大的人了,再有两年保不齐就当爹了,冲动什么?我就只对你冲动。你再不说,我更要担心了。”
“咳咳。”乔恨秋清了清嗓子,又道:“傅璃似乎有了意中人。”
“她跟你说的?”傅安洲微微惊讶过后,便有些愧疚,“我这个做哥哥的,总是忙自己的事,对她关心太少。”
“谢谢你,秋秋。她愿意跟你倾诉,可见你常日里对她关心爱护。”
他自打娶她进门,就没指望她为自己做什么,一直想将她照顾好。所以她不做无妨,做了一点便十分惊喜。
乔恨秋没在意这男人的心思,整颗心都在傅璃身上,“你就不问问这个人是谁吗?”
傅安洲看她的神情就觉得这人可能不咋地,便胡乱猜了猜,“可是傅家的马夫?还是哪个穷酸书生?”
“唉——”乔恨秋叹息着摇了摇头,只觉真要是那样反倒好了。
不管那人是否英俊挺拔,钱财多少,只要两个人两情相悦,日子都是越过做好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会不会白手起家,草鸡变凤凰。
“是在梨园行唱戏的。”
傅安洲讶然:“在梨园行不好吗?”
他不觉得秋秋有多厌弃伶人,而且小妹常年在戏园子走动,接触到最多的也是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