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璃捶胸顿足:“我本不愿,可他说我若不答应就不是心里有他,不是真心喜欢他。就要跟我分手。”
乔恨秋听了十分气愤,虽她从前没与这种败类结交过,但在留学时却也见过。
如今这烂了心肝的就在眼前,害得还是自己在意的人,着实让她恚怒。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只怪男人,你若是不愿意,他还能强迫你不成?”陆秋棠当起了理中客,分析得头头是道:
“肯定是你欲拒还迎,引诱了他。男人这种东西,都是经不起引诱的。”
“老夫人这说得是什么话!”连一向保持中立的梦浪都听不下去了,同为女人,禁不住担忧起自己的命运来。
若是换她被渣男诓骗,人家又拔屌无情,她该如何?保不齐还没有傅小姐坚强。
“那姓秦的骗人还有理了?谁谈情说爱不是奔着金玉良缘去的?”
“就是。”鹿鸣也一旁溜缝道:“傅家就是因为有老夫人这样的主母,那姓秦的才敢欺负傅小姐,因为以为傅家没人了。”
陆秋棠被几个小丫鬟轮流攻击,脸上也挂不住,逼问道:“那你说,阿璃,你跟他上床的时候爽不爽?不爽你能让男人脱你裤子?你傻啊!”
这话让傅璃怎么接,她又滚下泪来,“也是我天生命贱,一时痰迷了心窍,因为喜欢他,竟答应了他这样的无理要求。”
梦浪在一旁小声提醒道:“二奶奶,不管怎么说,这事是不是先让二爷知道?”
乔恨秋思来想去,即便是担心安洲一时冲动,酿成苦果,他到底有知情权。
毕竟自打娘亲过世,傅安洲作为哥哥,便成了她的依靠。
虽说上头还有一个大姐傅樱,只傅樱远嫁甚少回来,见一面极其不易,而傅璃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却是不能拖了。
陆主母当即拍板:“这事得先告诉老爷。”
“不要!”傅璃的反应十分激烈,“爹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丢了傅家的脸,本不该回来,可她实在没地可去。
“阿璃,你别怕。”乔恨秋好言安抚道:“爹爹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你也是受害者。”
陆秋棠悻悻道:“不管怎么说,老爷也是一家之主,你不该隐瞒。”
梦浪再三斟酌,也思虑道:“只这事告诉老爷,这孩子便是再也留不住了。”
这一句话再度将傅璃的眼泪逼下来,“不要杀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她甚至不敢把手放在肚子上,隔着肚皮去抚摸那个才有荷包蛋大小的胚胎。
因为只要一想到有个小生命孕育在自己的身体里,正在蓬勃生长,而她这个不称职的娘亲,却要成为那帮刽子手的帮凶,便心如刀绞。
“傅小姐,您想开些。”鹿鸣也有些于心不忍,实舍不得看她这样。
加之傅璃跟小姐好,她便打心眼里希望傅小姐好。对小姐好的人,她都喜欢。
“全当一场事故,一个意外,就当跟他玩玩了。凭什么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不能玩男人?他爽你也爽了,你也不吃亏,这孩子若不是两个人爱的结晶,只管拿了,以后重新开始生活。”
傅璃无比灰心地垂下头,嗫嚅道:“不能了。”
不能了,生育和小产于女人而言,都是身体上遭到重创。
比起身体上的致命一击,更残酷的是精神上的打击。
这个孩子不管生还是不生,她都没法去面对那些口水。
“我想把他生下来,嫁给秦先生。”
乔恨秋纵然恨铁不成钢,却也能理解这个世界的参差,并不是每个人都强大而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