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喜欢,尽可以送回来,亦或打发出去。何必给我上眼药?气死了我,你就心宽眼亮了是吧?”
鹿鸣撇了撇嘴,“我们家小姐可不敢,这还没打发的,都被老夫人污蔑一通。这要是真送回来,您不得把没影儿的脏水,全倒我们小姐头上?”
梦浪见老夫人情绪缓和不少,立即走过去,擅自给她捧了杯茶:
“老夫人消消气,一个唱曲跳舞的,能翻出多大浪花来。这不还是您说的嘛,多个妾服侍老爷,您也当多个丫鬟。将来妾生的孩子,还不是得过继到您膝下?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添丁进口的好事!”
一席话堵得陆秋棠闭了嘴,只仍旧在心里烦恼。她既不愿有人来分老爷的宠爱,也害怕来了个小浪蹄子,从此自己便不能再恃宠而骄、为所欲为了。
傅静山抽了一袋烟,原本因着傅家不纳妾的祖训,也觉有些对不起续弦。
如今听她闹了一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便道:“这事就这样吧,杏儿留在房里服侍。”
那叫杏儿的姑娘,微微福身,越过陆秋棠的身边,得意又略带腼腆的看了一眼乔恨秋。
乔恨秋知道大嫂得手了,心底是感激的,只有隐隐担忧。傅静山已经破了例,将来傅安洲会不会有样学样,也弄个劳什子回来。
但她不会惯于杞人忧天,这样的想法只一闪而过,便立即随风飘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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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洲方在婶娘房里,一只想着替秋秋分辨,奈何她那小丫鬟太过伶牙俐齿,自己这笨嘴拙舌的,竟未有表现的机会。
待回了去,方后知后觉这事,拉着她问道:“这是你的主意?”
乔恨秋不愿让他以为自己是“妈宝女”,娘家人对傅家插手过多,便点了头。
“怎不提前跟我商量?”
乔恨秋小小声念道:“因想着继母,并非你亲生母亲,所以不碍事。”
“若是您亲生母亲,我是必然不会做这事,给婆母添堵的。”
“我又没怪你。”傅安洲轻笑一声,“婶娘却也太跋扈了,且照顾不好父亲。他身边多个红粉知己,也无不妥。”
“婶娘做事常常有失偏颇,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正想法子破解僵局,你便提前出手了。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替我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乔恨秋知他没有气恼,便也放下心来,毕竟他不是她的仇人,她也不愿这个男人不悦。
“只这人可靠吗?”傅安洲方才在爹爹屋里看了一眼,确实是个狐媚子。不是越看越舒服,而是一眼惊艳的那种类型。
“我不想才消停了个陆婶娘,再来一个杏婶娘。”
乔恨秋其实不大了解这个杏儿,毕竟从前未接触过,今儿也是头一次见面。
便道:“陆婶娘不安分,折腾得是我。杏儿不安分,折腾得是姓陆的。”
还没问:你向着谁?
傅安洲已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那由着她去闹吧,只别让我秋秋受委屈,就比什么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