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乔恨秋将江停雪送到了火车站,江停雪从时野手中接过箱子,又一阵风雪扑面而来。
因再有几日便是新年,总是要跟家人团圆的,乔恨秋便未强留她。
只江停雪上车前,不忘回头替她裹了裹围巾,道:“秋秋,我不是故意挑拨你跟傅先生的关系,但男人在那件事上大多靠不住。”
“以后你还是不要太过自信,凡事留个心眼。我总觉得以鹿鸣的心性,若是什么都没发生,她不至于想不开。”
“别等到事情发生以后再挽回,那样就晚了,人心都经不起试探。”
“是,知道了。”乔恨秋同她拥抱了一下,方道:“停雪,谢谢你提醒我。”
若不是好姐妹,谁也不会说这得罪人的话。
江停雪放开她,朝她挥了挥手,径直上了火车。
送走了江停雪,乔恨秋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具体又想不起是何事。
回去的路上,时野像个闷葫芦似的,跟在她身后。
出了火车站,到了汽车旁,才憋出一句话来:“小姐上车。”
“不坐车了,走一走。”乔恨秋发了话,时野便叫车夫在后头慢慢开,跟着。
自己则是在距离小姐不远的地方,陪她一块慢慢走。
半晌,听见她唤了自己名字:“时野。”
“小姐吩咐。”他加快了脚步,与小姐相差半步,并肩而行。
“你知道停雪出了什么事吗?”
时野薄唇紧抿:“知道。”
乔恨秋遽然停下,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你知道?她怎么了?”
后头跟着的车夫,未料到小姐陡然停下,驱车险些撞到路边的花坛,好在驾驶技术过硬,及时停住了。
没有过来询问的身份,便安静等在路边。
时野低头道:“回小姐,江小姐被傅家的几个外戚侵犯了。”
乔恨秋只觉晴天一声霹雳,大有五雷轰顶之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何不阻止?为何不跟我说?”
时野依旧是肃穆的神情:“在成亲那日,我阻止了,才没叫江小姐受到更深的伤害,晚一步不知会不会发生更无法挽回的事。”
“我以为江小姐自己会跟您说,我实在没立场越过当事人,在背后嚼舌根,讨论姑娘家贞操的事。恐坏了江小姐的名声,也怕江小姐像鹿鸣姑娘一样想不开,一日陨两命。”
乔恨秋听见这话,耳边已经是火车启动的声音,很想像上回一样打他骂他,如今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做的好?”
乔恨秋实在忍不住悲伤和怒火,她知道自古以来都有闹洞房的恶习,只她没想到这帮瘪三不敢闹自己,就从伴娘的身上打主意。
“你为什么不将那几个人杀了!?”
时野反应迟钝,没有小姐那样尖锐的痛楚。
若是有人敢冒犯小姐,管他是天王老子,时野也会不顾一切上去跟那人拼命。
但冒犯的是小姐的朋友,他只能出于正义感阻止一下,实做不了太多。
“我不敢没有小姐的命令,杀了姑爷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