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光羞辱了鹿鸣,也是侮辱了傅安洲。
他自诩一向行的正走的端,家中虽有银钱万贯,却并不像某些京城纨绔少爷那样——房里的姑娘到老妈子,就没一个处女了。
他一直洁身自好,跟下人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更别说同她们轻浮玩笑了。
那么他就十分好奇,这帮小蹄子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为何揣度我看上她,而不是看上你?明儿要不你洗干净在屋里等我,爷好抬举抬举你,让你也做回小妾、人上人。”
那说话的丫鬟立即便哭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二爷,婢子知错了,求二爷消消气。”
傅安洲是不大跟下人们生气的,多数时候眼睛里基本没这些人。丫鬟小厮们,在他眼中,跟傅宅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
只他想不到花草不能吃人,丫鬟小厮口蜜腹剑,却是能杀人的。
抬头瞧了一眼一旁的乔家丫鬟,“可有那日在场的?过来说说,她们几个都跟鹿鸣说了什么。”
乔家的小丫鬟知道鹿鸣姑娘在医院里头生死未卜,都既担忧又愤怒,眼下终于得了机会,哪能错过。
有那日眼见鹿鸣受欺负了,还有帮她分辨的,立即站出来,将当日的事重复了一遍。
“都是婢子的错,没察觉到鹿鸣姑娘怕二爷跟小姐发生隔阂,要一死以证清白。”
“若知道她存了求死的心,我等必是将她劝下来。就算劝不下来,也要将此事告知小姐。”
“鹿鸣姑娘虽说跟我们一样,只是个小丫鬟。但在小姐眼里,跟她的亲姐妹无异。她若是死了,不是死了个喜爱的阿猫阿狗那么简单。只怕是小姐的痛苦,丝毫不亚于痛失爱子。”
小丫鬟的比喻是夸张了些,但傅安洲也知道,就算没这么严重,秋秋心里的创伤也不易抚平。
只在心底盼着鹿鸣早点醒过来,眼前这帮人,却是不得不罚: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欺辱鹿鸣的。”
傅家的小丫鬟听见真相大白于天下,立即慌了,狗急跳墙:“二爷,她们血口喷人!”
“婢子们并未受任何人指使,二爷怎可相信外人,而不相信这些服侍过您多年的家里人?”
“家里人?”傅安洲冷笑了一声,实觉得这些小蹄子侮辱了家里人。
他也不明白,男女成亲,女方的人大多希望夫妻和睦,男方的人为何总盼着多生事端。
莫非是因为这年月男权当道、男尊女卑、重男轻女,女性是弱势群体,方才如此畸形吗。
“你们也配做爷的家里人?既你们不为我着想,盼着我妻离子散,不得好死。爷也不必再念及什么旧情。”
“今日就都给我滚出宅去,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以后再有敢寻衅滋事,无风不起浪者,一律给我滚出去。也让我耳根子清净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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