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乔家人疼你呢,被宠大的孩子都不会说话,你跟我女儿年龄相仿,脾气也差不离。我女儿也是这般伶牙俐齿,但也像你一样聪明可爱。”陆秋棠说罢,似无奈笑笑:
“没关系,反正我心胸开阔。我们这些过来人,自是要包容你们这小辈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也该去包容那些晚辈后生。”
陆秋棠这般推心置腹,让鹿鸣彻底敞开心扉,“行,婢子遵命。有劳老夫人费心安排,婢子一定事无巨细仔细查看。”
陆秋棠用帕子捂着嘴乐,“我哪敢冒领功劳,都是安洲自己布置的。”
鹿鸣跟着自己的丫鬟离开前,又嘱咐道:“你就在那边不必回了,等着你家小姐便好。一会儿自有江姑娘陪着她一块过去。”
“喏。”鹿鸣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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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尚且克制,到了晚上酒过三巡,大家话多了起来。
有戏班子来唱了一出《游龙戏凤》,傅安洲陪着几个乔家的远房表亲,实难推辞,便饮了一盏酒。
这酒只要一喝就停不下来,喝了这个人的,不喝那个人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跟人结下了梁子。
傅安洲在前头喝酒,后头窜出一只人影来,是江停雪。
他以为是秋秋有什么事,忙敬了这杯酒过来,“江小姐。”
江停雪见他喝了酒有些上头,一本正经给自己作揖的样子分外好笑,只将手中提着的篮子给他。
“你们两个人呀,一个惦记一个,我们秋秋怕你饮酒伤身,叫我过来给你送醒酒汤。”
“是是是。”傅安洲接过来,一饮而尽,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
“有劳江小姐,您快些回去,您不在她身边我不放心。”
“知道,我跟秋秋的关系,还用你说?”江停雪嗔道。
“秋秋让我给你带个话,说是乔家的酒不必喝,谁敢找茬,她拿囊子捅了那人。至于傅家的朋友,您自己斟酌着来。”
江停雪鹦鹉学舌完,傅安洲险些将醒酒汤也笑洒了,“知娘子威武,帮我谢她挂怀。”
喝了娘子送的醒酒汤更醉的厉害了,五脏六腑都像被烧起来一样。
江停雪完成了新娘子的使命,拎着篮子准备回去复命了。
傅宅很大,她就是在这个时候迷路的,四处都挂着灯笼,贴着双喜字。
但却觉得各处都长得一个样子,好在每一条长廊,每一座假山都有人把守。
她便就近找了个丫鬟问道:“我才回来,劳驾问下新人的卧房怎么走?”
丫鬟规矩低着头,瞧见她身上穿着不逊色于吉服的伴娘服,不敢得罪了。
只道:“姑奶奶跟我走吧。”
“多谢。”江停雪还未迈出几步,便听见身后的假山那边有男人的声音。
“这不是伴娘吗?”
江停雪心下一紧,回过头去,便瞧见几个醉鬼醉醺醺地过来。
“这模样真标志,新娘的朋友果然也是人间绝色。”男人说罢,不待她啐上一口,已经又上前一步。
“看不见嫂子,看看嫂子的伴娘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