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温顺地跟着他,只嘴上诧异道:“我们不坐车吗?”
“你若是嫌累,可以去坐车,我不会怪你。”傅安洲的语气平稳,似没有丝毫妒意。
“那你呢?”乔恨秋停在原地,山头渐渐暗了下去。
“我跟霍军长不熟,非亲非故,不想麻烦别人,欠他人情。”傅安洲似怕她为难,又解释道:
“我被关在这里许久,还没看过山上的景色,也想走一走,吹吹风。”
“你去吧,乖,我回去就找你。”
“可是就这样走回去,太不安全了。方才场面混乱,就算霍鸣九的军队是铜墙铁壁,也不乏有机灵点的土匪,趁乱跑出去。哪知道会不会有心术不正的,埋伏在某个山头,等着恶意报复。”乔恨秋一步也不肯再走,难得跟他任性一回。
“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怪我自作主张,去请霍家帮忙。但你要跟我生气,也等回到了城里再发脾气,不要在这里闹,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傅安洲站在那,背靠着夕阳,显得格外落寞,“乔恨秋,你还知道我生气?”
乔恨秋愕然,她当然知道,因为上回她跟霍鸣九要技术人员,就气得他喝酒吐血。
可是这次她委屈得不行,她一个女人独在异乡,求告无门。
“我若不是担心你的安危,犯得上回头被霍鸣九看扁吗。”
她是那么骄傲的人,何况她也讨厌霍鸣九啊。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无用之人?”傅安洲不需要得到她的回答,因为已经有了答案。
“管你信不信,你的霍哥哥不来,我今日就离开这里了。”
但是她多此一举,还要委屈,要自己不许生气,并且记下霍家的恩情。
乔恨秋是信的,毕竟这个男人一向临危不惧,也有化险为夷的能力。可是她等不了啊,也不敢赌。
就像至亲至爱之人身体免疫力很好,她也不能让那人等死,而不去求医问药。
“是我错了,不该去请霍鸣九帮忙,我给你道个歉,对不住,行么?”
她退了一步,只求他能好好的,别再这出了什么事。
她是相信他的聪明才干的,不会坐以待毙。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就算你能再跟土匪周旋,何必多此一举。才从虎口脱险,谁不想躲得远远地,若以身涉险,万一真客死他乡呢?”
傅安洲坦白道:“若是让我坐霍军长的车,会比遇见危险,还要痛苦百倍。”
乔恨秋不是男人,她不会懂,他不怪她。
霍鸣九已经吩咐了启程,见远处的两个人还在看风景,仿佛过来游山玩水了。
又从车上下来,准备过来请。心里想着真是欠她的,要频繁过来犯贱。
乔恨秋上前一步,走到傅安洲面前,让他看着自己,不许再将情绪隐藏起来。
劝道:“其实霍军长不是来救你的,他只是过来找他的小妾。我们是顺路乘车,所以你不要多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