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洲伏在桌子上似是睡了,呼吸间不断喷出酒气。
乔恨秋过去拨了拨他的发丝,方牵起他的手,俯身在他耳边,唤了一声:“安洲。”
“我们回去睡,别睡在这里。”
傅安洲挑了挑沉重的眼皮,看见她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你回来了?”
“嗯。”她想抱一抱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你还知道回家吗?”
“对不起,安洲。”她实难解释,百口莫辩。
“你还知道我是你男人?”傅安洲推开她,径直起身,脚下若踩了云朵,一个不稳,险些撞到身后的八仙桌。
“小心。”她又过来抱着他的腰,让他将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免得他跌倒。
“你很喜欢坐车吗?”傅安洲冷淡地笑了一下,极不愿再看她一眼。
“你还回来做甚?怎不去坐个够?”
“安洲,你小心些,莫撞到了。我先扶你回去。”乔恨秋没怎么注意他的冷嘲热讽,一心想着他不要跌跤了。
她过来的时候,小伶已经收拾好了戏园子里的客房,原也是为演出较晚的伶人预备的。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说,我听着。”他向后退了两步,这次还算平稳,没再摇晃。
乔恨秋深吸了一口气,不太敢冒然碰他,怕引起他更大的应激反应,一怒之下磕磕绊绊伤到自己。
“是为了汽车厂的事,在他的军工厂里学一下先进的技术。”
“呵。”傅安洲又一声冷笑:“之前跟陶公子为了汽车厂,现在跟霍军长也是为了军工厂。”
“怎么学呢?去**学?以后是不是还要继续跟他在**学?要学多久呢。学到孩子也有了,才能学完么?”
乔恨秋的双脚钉在原地,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即便提出,我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傅安洲玩味地打量着她,“你受过的教育不是让你及时行乐吗?追求个人享乐主义,你也说过了,女子的圣洁没那么重要。那怎么不去试试霍军长的体力?”
乔恨秋死死地咬住下唇,不知这是不是反噬。明明做不到她一向追求的自由独立,却成了攻击她的利器。
“你喝醉了,明日清醒后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我如果跟你计较就太傻了。”
“但是你这样说,真的让我很伤心。安洲,你哄哄我。”
她再去挽他的手的时候,却被他再次抽了回来,“乔恨秋,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滚吧,我不要你了,我嫌你脏。”
乔恨秋红着眼睛,眼眶里蓄满了眼泪,愣是不让它掉下来。
“只这一次去跟他说汽车厂的事,以后再不会去了,我也不会再跟他见面了。”
“到底是我食言了,说好要照顾你的情绪,却又让你生气。”
“我给你道个歉,那我们和好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