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没有资格说这话，哪怕将来真嫁给他，也有交朋友的自由。

霍鸣九都不会强制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傅安洲更不会要求她女人不得抛头露面。

只不过有了名分，再跟旧情人幽会，便显得不尊重对方。

只遗憾现在无名分，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还怕她觉得自己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

只是这姑娘睁大眼睛，一脸天真的问他：“没有旧情，怎么复燃？”

是呀，她给他交了底，让他放了心。然后才狡猾的笑了一下。

是天真还是事故，不管有无旧情，她已经向他表明了一个态度。那便是她不会沉湎于过去，她会向前看，跟他一起。这才是重要的。

“乔乔。”那么他便接受了她的态度，也表明心迹：“我是个无趣的人，从前只想着唱戏，将傅派老生传承下去。包括现在也是，但将来不一样了。”

“嗯？”被他点到名姓的乔乔如孩童般好奇，“所以你是因为热爱，还是因为责任，才选择唱戏的？”

“嘘，让我说完。”傅安洲被她打断的猝不及防，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不能半途而废。

“热爱还是责任，我想大概不是我选择它，而是京戏选择了我。”

乔恨秋从未见过，能把“祖师爷追着赏饭吃”，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以后若是祖师爷眷顾，让我可以接着唱戏。如果不能，我拉胡琴养你。”

“你愿意吗？”

她乖巧的听着，再不打断他，被他骤然问起。突然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变得笨嘴拙舌起来。

半晌，才看他那双澄澈的眸子，问道：“傅安洲，你想清楚了吗？”

“我与人有过婚约。”

她无法抹去这段过往，也根本没想过抹去。她从不为过去的事懊悔，也不觉得这会使自己低人一等。

她尊重每个人想法不同，有各自的痛点。她既不会改变自己，也不会强迫任何人为自己妥协。

“乔乔，我知道。”傅安洲没有急于表明心迹，以让她放心。

只是说来惭愧，这事他一直知道，只是人都有趋利避害自我保护的本能。想起这个名字和这段过去太痛了，所以他选择性忽略不计。

但如今他想向她更近一步，由她提出来，他终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了。

其实乔乔不说，他也该对此事让她知道自己的态度。还好，她的乔乔坦**磊落，没有藏着掖着。

“我并不是心胸坦**的男人，对于自己珍爱之人，也有狭隘和占有欲。”

“但是我不想被这些未知的困难吓退。如果未来是同你一块走下去，我会用尽毕生力气去跟这些敏感和患得患失对抗。”

乔恨秋被他的真诚所打动，无法言明的心绪都化作了温柔缱绻。

她跻身到他跟前，张开手环住了他宽厚的肩，同他相依相偎。

“不需要收起那些对我的在意，我会照顾好你的情绪。傅老板。”

“多谢，傅太太。”傅安洲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从前纠结在意的，她跟霍鸣九是不是也这样亲热相拥，他有没有品尝过她的朱唇，甚至听人常说的……

霍督军那样行军打仗之人，底下妻妾成群，打下一座城池，带回不少小妾。霍鸣九是不是也一样，急于一场云雨，来平息杀人之后滚烫的血液。

傅安洲不再继续想下去，嗅着她发丝，蹭了蹭她的耳朵，喃喃道：“乔乔，你若是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