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次日睁眼醒来,申时宴已经不在屋内了,身侧的位置没有人躺过的痕迹,薛锦柔看着空无一人的卧房,心里有一瞬的惊慌,只是很快被掩藏了起来。
她掀开被褥下了床,一边穿鞋子一边喊了声珠兰,几息后珠兰便抱着落落走了进来,道:“夫人醒了。”
薛锦柔一想到昨晚申时宴和她说落落被她吓哭了,连忙把落落抱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满心怜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珠兰道:“已经午时了。”
薛锦柔哑然,她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二爷昨晚可有留在屋里睡?”
珠兰道:“二爷说,他今日要早起去上朝,怕吵醒夫人,昨晚便去书房睡了。今日天还没亮就坐轿子进宫了。”
“原来如此。”薛锦柔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起身更衣洗漱。
吃过早点后,珠兰把一碗汤药端到了薛锦柔面前,薛锦柔愣了愣,说:“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这药昨晚喝得我喉咙发苦。”
珠兰为难道:“那可不行,大夫吩咐了,这药需得连续服用七日,一日三次,不然就没效果了。”
“七日?”薛锦柔惊讶道,“二爷打哪找的庸医?不就是气血亏损,食补就好了,犯得找喝那么多气味冲天的药么?况且,我感觉自己挺好的。”
珠兰焦急之下,把申二爷搬了出来:“不行的夫人,二爷走之前吩咐了,让奴婢盯着夫人服药,您要是不喝,二爷回头问起来,奴婢该怎么交代?”
薛锦柔扬眉道:“你是我的丫环,你需要和他交代什么?听我的,拿下去倒了吧。”
珠兰见劝不动夫人,正一筹莫展,屋外忽然传来申时宴的声音:“夫人昨晚才答应为夫的事,怎能今日便反悔?”
薛锦柔闻声下意识往门口看去,与走进来的申时宴一对上目光,立即心虚地撇过身去。
“珠兰,你先下去吧,把药放这。”
“是。”珠兰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待丫环离开,申时宴背着手走到薛锦柔身边坐下,沉默地端起药碗吹凉了,才喂到她嘴边。
“来,喝吧。”
他的声音真温柔,轻易就能攻破别人的防线,要是能喂点她喜欢的就好了。薛锦柔默默地想。
她垂下眼眸盯着勺子里冲鼻的药汁,皱起眉头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喝了下去。
喝到最后碗里只剩一个带着渣的底,薛锦柔已经被苦得小脸皱成一团,有种灵魂飞升的感觉,忍不住埋怨道:“这药怎么比昨晚的还苦?你让人在里头添了什么?”
“没添什么。昨晚给你喝的是安神药,你现在喝的滋补气血的药昨晚你昏迷的时候就喂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