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卿往她身边挤了挤，声音沙哑，“你若爱喝，我再去为你寻。”然后又说道：“景焕前些日子入职，皇上让他去了刑部。”

“他从小就是个爱玩的性子，母亲去的早，又是祖母一手带大的，向来骄纵，去刑部如何受得了？”王婉依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之情。

“是他自己求的，去刑部慢慢做起。”

“我从来不愿意拘着他，可是还是让他走上了这一步，王家这一脉单薄，文昌年龄尚小，纵然有荫恩，也是不长远，景焕这是要担起这个家。”她心中觉得凄皇，终究还是没办法护着他们了。

张少卿想起来那日在诗会上王景焕的样子，也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认真了，“我会好好照拂他。”

王婉依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脸，“我自然知道。”然后又怨道：“怎么我两日没有为你剃面，已经生了青髯。”

张少卿故意贴近，用下巴蹭了蹭王婉依的脸。

王婉依被他逗弄的咯咯笑，等两个胡闹了一会之后王婉依才说道：“裴妹妹前些日子提醒我，一定要提防宋嘉羿，你在朝为官，一定要谨防。”

“我知道，你说过了。”

“我看卢妹妹和谢公子郎无情妾无意，或许不是好姻缘。”

“他们的事情，自己会解决的。”

后面又换了一种语气，“我看京中像是要变天了，以后不管是王府还是张府都要你苦苦支撑下去。”

“说什么呢，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

王婉依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已经和裴依秋说好了，她会帮你的，你不要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情，太辛苦了，纵然她没有办法在朝堂中帮上你什么，但她心思活络，又机敏聪慧，你若有事可以去找她。。”

“我知道，你说过了。”

王婉依说了许多话，喘着气，声音终于带了哭腔：“为你寻了那么多良家女子，你都不去看。”

“最近朝中事务繁忙。”

“过两日，你去相看好不好？”

张少卿哽着一口气，等眼鼻中的酸涩过了之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王婉依转头看了看窗外，碧空如洗，朝阳顺着雕花窗照进屋内，似乎还能听见窗外的鸟叫声，她笑了笑：“你要带我再听听夏日的蝉鸣，再看看庭院里的流萤饶发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像...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低到听不见了。

良久，张少卿紧紧搂着她，手慢慢摸上王婉依脖颈，感到那里一片死寂，他全身都在轻微的颤动，任凭枕头被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哑声道：“好，我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