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佩推开客房门,“小姐,您先歇着,我去准备些吃食。”
“不用了。”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时候可没空悠闲喝茶。
客房的布置十分简单,两张蒲团,一张八角桌,靠墙临窗放了一个罗汉榻,裴依秋吩咐环佩多几个人去姨母那里照顾着,虽说前世没有人受伤,但她前世的记忆中,今日毕竟会有刺客,还是多带了些人,凡事只怕万一。
裴依秋打开窗户透气,看见有人端着茶水走进东面的客房,“环佩,还有其他的夫人小姐过来这边吗?”
环佩在塌上铺了一条毯子,“来的时候未曾看到,不过今日祭拜的人多,虽然我们来得迟了,但想必还是——”
“姑娘!打扰了!”
环佩正说话间,裴依秋就看见京兆尹府的人浩浩汤汤走进庭院,“姑娘,我们在追刺客,他逃到白马寺的时候,就突然不见了,还请娘子行个方便。”
“进来吧。”
贺广伟愣了一下然后说了声“搜。”
今日这白马寺香火旺盛,贵女众多,逐房搜查着实让他废了一番脑筋,那些贵人不是甩脸色就是不肯让人进去,要么就是大惊失措,这么冷静的人可是第一个。
她这屋中陈设简单也只有罗汉塌底下可以搜查一番。
“打扰了。”贺广伟看了一眼凭窗而立的女子,香腮薄雪,黛眉似画,可身子单薄的就像一阵风就能将人吹倒。
这时听见对面房中女子的哭声,他夺门而出,只看手下冲出门,看见他不自然的别过脸,耳朵燥红。
“怎么了?”
手下支支吾吾地指了指房里面。
然后就看见侍卫从客房中带出一男一女,男的脸上一脸茫然,女的如墨的长发披在肩上,哭的梨花带雨,身体抖的像秋日即将飘零的落叶。
“你…赵大人,你让我说什么好!”贺广伟看着这个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脸难堪让手下的人带走两人。
在西面客房看着这一切的裴依秋勾起嘴角,看来好戏要上演了,她等的人也总算是出现了。
“我没有!我压根就不认识她,是她自己突然闯进来的,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你们就进来了——”
“三郎,你怎可如此狠心!是你说先立业后成家,我才在这白马寺修行许久,今日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想当初你为了救我冒着左手被废的危险,这是平县父老都知道的啊…”
那女子虽然哭的肝肠寸断,但是说话的时候条理清晰,一下子就把赵飞鹏在家中的排行,老家在何处,身体特征全都说清楚了。
就算赵飞鹏再做辩解也无济于事了。
裴依秋一阵恶寒,果然宋嘉羿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什么山盟海誓、郎情妾意,原来都是虚假的,难怪娘说永远不要相信男人!”那姑子说着就要往墙上撞,几个小吏慌慌张张的拦住她,看到她纵使哭得肝肠寸断,但是姿色不减,尤其一双眼眸,就像会说话似的勾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