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库存的冻肉都拿出来，直接加工一下，不就得了吗？”

王见小声地提醒道：“厂长，您忘记了？冻肉都卖给牧小凡了，人家全款到账，您是打了对折的。”

“肉呢？都拉走了？”连忠前几天还为到账了一大笔资金高兴，可转过脸来，他们厂便没有了货源？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的。”

王见小声道：“今天一大早，最后一车也都运走了。”

“我们的库存还能用几天？”连忠终于站起来，盯着王见。

“两……天？”

“不、不，也就一，天吧。”

“一天？！”连忠终于拍了桌子。

“你，你好好说！”连忠揪着王见的衣领，“我不说过吗？卖了这些去买些便宜的回来，之前二道沟饲养场的价格，不是很低吗？”连忠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这样？

“是低，可是人家点名不卖给我们。”王见抠着笔记本，“连厂长，我以为你心中有数，前几天就想提醒你，可是你也没在意吧！”

连忠看了眼桌面上的突然多出来十几份订单，都是外县的。

“要完成这些订单，大约得用多少猪肉。”连忠向来不关心业务，他对这些数据向来不管不问。

“我马上让会计过来算一下！”王见喊来会计，会计把算盘打得噼啪响，没一会儿功夫报上来个数字：“怎么也得五吨吧！”

“那也没多少，再去跟二道沟那边商量一下。”连忠安静下来，觉着问题不大。

“可是，我们的交货日期是在两天后，今天要是不下单，明后天做不出来，逾期的话就得交赔偿金。”王见又提醒道。

会计看到二人的眼神，立即打起算盘，片刻后举起算盘：“赔偿金是十倍返还，那就是五十吨猪肉的价格，那还不算人工费，缺失重大！”

十倍？

“谁定的十倍赔偿？”连忠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货源的事栽跟斗。

“连厂长在吗？我们过来撤订单，最近我们听说二河食品厂那边的香肠也上市了，价格从优，我们现在把订单撤回。”隔壁凌水县的供销商场的采购员，也是个老油条。

“撤吧，你爱撤撤！”连忠瞪着眼睛。

对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正想反驳，还是王见上前笑着解围，事情算是办完。

下午，又有人来送订单。

连忠看着根本没办法解决的订单，又不能退，只能苦等一下午。

傍晚，采购的车远远近近走了好多地方，最远的跑到隔壁县城的农村去收散猪，可也只收回七八只病猪，那哪能行呢！

“王见，你给二河食品厂打电话，问牧小凡有没有时间，我要跟她谈生意。”连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