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蛋听见声音回头看应该坐在后车箱里的卫桦。

铁皮车箱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卫桦！”王铁蛋把拖拉机熄火，跳下车时，正看见丁元宝推搡着卫桦，往路中间推。

卫桦挺着大肚子，哪里能躲得开。

她才走出两步便被推倒在地，疯了似的丁元宝朝着卫桦的肚子上就是一脚，要不是卫桦努力翻身又用双手护住肚子，这一脚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王铁蛋眼看着卫桦被打，像下山的豹子似的冲过去，拎起丁元宝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后便落下铁锥似的大拳头，丁元宝被打得鼻口窜血，还不忘记诬赖好人。

“你，你打死我，我也要说实话，你，你把我妈撞成这样，你现在跟我去派出所！”

到底谁才是被害人！

王铁蛋向来不会为自己的辩驳，他气极了只顾打人。

要不是卫桦说自己的肚子很疼，流了血，他还要把丁元宝打个半死！

“小桦，你，你要坚持住，我们马上去县医院！”

王铁蛋把卫桦抱到了后车箱里，马上开足马力向着县城的方向驶去，好在这里距离县城没多远，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已经赶到县医院。

然而，王铁蛋抱着卫桦跑进去的时候，卫桦的身下全都是血。

王铁蛋看着满手的鲜红，已经不知所措。

“快呀，去急诊科！”有人提醒。

王铁蛋人看着卫桦痛苦的表情，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满脸都是眼泪：“小桦，你要是和孩子有什么事，我，我就去把那个丁元宝杀了，我再去陪你！”

“别、别胡说八道，女人生孩子都得流血，你现在马上把我送到妇产科！”卫桦忍着痛理智地说道：“去，马上给厂里打电话，找张芳嫂子过来，你就说，我要生了。小凡太忙，先别告诉她！”

王铁蛋把卫桦送进了手术室，一刻不停地去打电话。

要不是卫桦塞给他记着电话号码的小笔记本，他根本不记得那串什么号码。

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

王铁蛋蹲在走廊里吧哒吧哒掉眼泪，张芳和齐大树几个赶到时候，发现王铁蛋身上都是血，这才知道出了事。

“别、都别慌，卫桦这么年轻，不会有事。”张芳稳住心神，给齐大树递眼色。

齐大树也忙说：“你嫂子生孩子时，也吓我一跳，也见了红。铁蛋，你跟我过来，我们去水房洗洗，别一会孩子出来，吓着她们娘俩。”

王铁蛋看见齐大树两口子，立即哭得更厉害，他根本就不清楚，张芳只知道他提到了什么丁元宝。

反正，只要跟丁家那几个人挨上边儿的事，就没好事！

“放心，等卫桦平安出来，嫂子给你出气，看我不打断丁元宝的腿！”

王铁蛋这才收起眼泪，跟着齐大树去了水房。

没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焦急地问：“家属呢，病人是A型血，你们有没有兄弟姐妹是相同血型的，有没有！”

卫桦是知青，哪里有亲人在这里。

张芳和几位妇女都冲到跟前，“抽我们的，我们都有血！”

“不是，我问，你们谁是A型的。”

“我们都不知道呀！”张芳哪里知道什么血型不血型的。

医生也没了办法，“你们都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