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凡反而有些兴奋，“霍湙，食品厂的问题是多，可我们也能得到红利。我指的并不是收入，是二河村村民们可以被带动起来。”

霍湙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看着走在身侧的人。

牧小凡总是让他有意外。

“杨村长又找你了？”霍湙甚至有些生气地问。

“没有。”牧小凡想起春节前杨村长和会计来时说的话，“人在利益面前，都会展现出最弱的一面。杨村长能为村民们着想，也算是好村长。”

霍湙无奈地叹气，“明天我回村先搞一头野猪过来。”

牧小凡高兴地挽起霍湙的手，“我给卫桦买了两罐麦乳精，你给她带过去。”

卫桦从凌水县回来，一直在二河村养着，这些日子牧小凡有张芳和霍桃帮忙，倒是没缺人手。

“冰棍厂那边，我想在三月初就合并到县城里来，罐头厂先放放。”

牧小凡主要是考虑卫桦的身体状况。

“卫桦那边，等我亲自跟她说。”

霍湙点头，“要不要再给她家孩子买点东西？”

“还有六个多月才能生宝宝，你急什么？”牧小凡想到在省城那晚的话题，柔声道：“你真的暂时不想要宝宝？”

霍湙握紧牧小凡的手指，轻轻揉着，“我不着急。”

他心疼牧小凡。

牧小凡钻到霍湙怀里，抱紧对方坚实的脊背。

“那我们等一切安定下来再说？”牧小凡想着食品厂的事，独资经营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霍湙没再回应，只是把牧小凡抱紧。

“大晚上的，外面冷，我们回家。”霍湙蹬上自行车，让牧小凡在后座上坐稳，飞快地向东信胡同的方向骑去。

食品厂各车间的员工出勤考核工作抓得严，很自然地带动了各车间的生产效率。

所有的产品的质量却是大问题。

从前，本县城的大小供销点只能用本县生产的商品，县食品厂生产的各种产品不愁销路。

可去年下半年，产品的来源打开之后，其他食品厂的货源陆续进入市场，自然就产生了竞争。

县食品厂若是再不跟上时代的脚步，再过两年怕是将不复存在。

隔着几条大街，住在县医院病房里的魏成春，站在窗前看着主干大街上车水马龙。

他陷入了沉思。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魏成春马上熄灭手中的烟卷。

“魏厂长，我还要装多久？憋得我实在难受哇！”王秘书是个老实人，平时上班他几乎要跑上跑下几十趟，接连几天在病房里躺着坐着，脑袋上还得系着绷带，实在难受。

“你小子，跟了我这么多年，这几天是最轻闲的，你不知足？”魏春成指指桌上的象棋，“来，我们两杀一盘。”

“您之前说过，这几天给我补工资的，要是工资少了，我可不干。”

“就认钱，每天给你补十块钱，够不够？”魏成春把热水杯递上去，王秘书提起暖水瓶，轻轻晃了两三下，“我去打水。”

他推门出去时，牧小凡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