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凡思考片刻，慎重道：“我需要王秘书帮忙，这三天我不到厂里来，让他去我家吧。”

“没问题，厂里的会计、审核员……反正，你需要谁，就跟王秘书说，让他一起带过去。”魏成春又微笑着道：“建分厂的事还没传开，你在见这些人的同时，注意措辞。”

牧小凡点头。

开店做点小生意和管理大厂完全是两回事，她从来没想过魏成春会以这种方式把他推到前面去，可事已至此，她不能再推却。

另外，身份地位发生了变化，看待事情的角度就会不同。

一但接受副厂长的职位，食品厂就不是从前定义的食品厂，而她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牧小凡。

目标，她内心之中早就有。可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也不是以现在这种形式开始。

可她想继续走下去，仅凭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创造利润是她最初的目的，集体致富是她对二河村村民的承诺。

一但介入食品厂的种种问题，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牧小凡没有信心能桩桩件件都处理得当。

魏成春的话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地回响，她的心态也在逐渐地发生着变化。

她甚至开始自己努力的方向是不是就是错误的。

牧小凡站在食品厂大院门口，回望办公楼。

王秘书小跑着过来，“牧厂长，你都需要什么资料，跟我说就行！”

王秘书的殷勤让牧小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压迫感。

她感觉有些透不过气，她努力让自己长舒几口气，这才重复之前的内容：“这件事，厂长说了要保密，你只说厂长需要就行。明天上午九点钟，你来我家冰激凌店。”

看报表的同时，怎么也得听听王秘书怎么说，他从高中毕业就到食品厂上班，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年，不少事他一定了解。

王秘书高兴地答应。

而牧小凡并不知道的是，食品厂里的职工已经把她当成的福星。

只要有牧小凡参与的项目就一定赚钱，大家就一定会有更多的福利待遇！

牧小凡推着自行车从食品厂出来，正准备上自行车，迎面走来七八个高大的壮汉，穿着的都是食品厂的工作服，他们推着一辆双轮车，走近牧小凡才看清楚对方的脸。

好像是酱油车间的工人。

“哟，牧小凡，我小看你了。”史大力轻摆手，让推车的人停下。

牧小凡见过史大力几次，之前因为没有什么冲突，跟他也是点头交。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牧小凡也没跟史大力正面交锋，今天看他是有备而来。

“牧小凡，你爬得够快的，不，不对，你这不叫爬，你这就是直升飞机呀？”史大力说话难听，他扶着壮汉的胳膊，站起来时，牧小凡看见他的一条腿还打着石膏。

“史主任，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牧小凡知道，今天史大力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她一定吃亏。

“牧小凡，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厂长？”史大力把右手的拐杖轻敲，“你行呀？我多少年盘算的事情，你几天就搞定了？”

这话说的是事实，可就是不好听。